一炷香时间?
哈,看来被识破了。
羿娴倏的抬起头,抿嘴微笑,挑衅般的朝对方望去。只不过抬头的瞬间,在看清楚那姑娘的真容后,她整个都愣住了,“你——”随后她便反应过来,玩味的笑了,“我道谢家的防御这般差,如今看来,倒是我冤枉了他们。”
自打天澜山相遇,羿娴一直都觉得这蒙面姑娘太神秘,次次都以一张面纱遮脸,连端木雅这个侥幸近距离接触过的人都不曾见过真容,而且但凡接近过她的人,到最后无一不死了。
由此可见,不是这姑娘长得太丑入不了众人的眼,而是她那张脸太过特殊,一旦露面就会陷入无止境的麻烦中……
羿娴猜中了开端,却愣是没猜中结果。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
“不。”
羿娴完美的从惊讶的情绪中转换到另一种认知中,眼前这姑娘顶着一张与谢家家主一样的脸,贸然看好像是一模一样,再仔细一看,便能分辨出一二来。谢家主长年为谢家尽心竭力,一张娃娃脸上已染风霜,不笑时倒还有几分威严在,而这位姑娘长年带病,走一步喘三步,脸上多了一丝精心呵护的细腻,比起谢家主,又多了几分苍白,不似那般健康。
有道是不露脸则以,一露脸便惊人,可真因为这张脸太过特殊,对方却毫不迟疑的向她展示出来,为何?
没听说过谢家有什么双胞胎姐妹啊。
种种猜测走马观花一般在羿娴的脑海中过了一边,千言万语仅是化为一声长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那姑娘轻笑道,“谢三小姐倒挺有自知之明。”
羿娴无所谓的动了动,哐当哐当的晃了晃手腕中的枷锁,“没办法,你们千方百计的请我来,又这么明显的暗示,我想不明白好像都不行。但,在动手之前总该让我知晓,我到底是哪里挡了你的道,让你这般费尽心神的将我掳来。”
老伯看到羿娴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左眼皮跳完右眼皮跳,忍不住提醒道,“小姐,千万别上了她的当,这丫头鬼得很,指不定又在拖延时间。”
羿娴斜睨了他一眼,大笑一声,“也不知该说你们对自己太没信心,还是对我太有信心,亦或者,我能理解成你们其实——都在怕我?”
这话的挑衅意味就太强了。
尤其是在羿娴手中吃了不下一次亏,见到她就来火。
若不是这姑娘拦着,一旁气哼哼的老伯早就动手,“哪条道都不是,只能怪你命不好,生在了谢家。”
羿娴在心里把谢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面上却忍不住嗤笑道,“可说到血脉问题,你好像也是谢家人,遮遮掩掩的,日子不好过吧?”
双胞胎就是有一点不好,明面上有了谢家主,那另外一个就得夹起尾巴来做人,尤其是谢家从未对外公布过有关双胞胎的事。
那姑娘被羿娴一番嘲笑奚落,竟一点也不恼,甚至还用面巾拭擦了下唇角,好似要将刚才那残留血迹的地方再擦拭干净一点,“刚开始日子的确过得不太好,但与你相比,便又是天囊之别。”
!!!
羿娴眼微微一眯,“你对我的事好像挺上心,让我猜猜,你难道是那位不曾有人提及过的谢家三姨?”
不对,若是三姨的话,谢秦宣又算什么?
要说原身这个倒霉蛋的人生经历,最初在谢家过得日子还挺好,被卖入兽人族后才开启了惨惨的人生。可从对方的话中,好似原身应该会更惨一点,不不,应该是她现在会更惨一点。
那姑娘嘴角微勾,眼神却一下变得冷冽,“别猜了,早在当年他们将我丢弃时,我和谢家之前的情分就彻底结束,有的只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以为你拉近乎,我就会放过你吗?”
羿娴,“……”谁特么套近乎了,她只想从一团乱麻中理出一点头绪来,“冤有头债有主,你该去找当初丢弃你的人报仇,找我做甚?”
“咳咳咳……呕!”
“小姐!”
“呕呕——”
这姑娘咳血的同时,又吐了,还吐得十分艰难。
不过这次羿娴看得分明,那一滩血迹中的确有肉块在跳动,拳头大小,比之前的要大许多,大的像一颗心脏,跳了几下便被那姑娘一脚狠狠碾碎。羿娴第一次看到这姑娘的狠绝,明明已虚弱到需要老伯在一旁扶,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可那双阴暗的眸子中看向她时满是疯狂之色。
羿娴被她盯的头皮发麻,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偏她淡定的下结论,“看来你已病入膏肓,当初小雅给你煎的药就是延缓你这病的吗?”
提及到小雅,羿娴难免心中一痛。
那姑娘冷笑三连,敛去眼底最后一丝疯狂外,她好像又恢复了正常,看着羿娴的目光竟充满了同情、怜悯,“小家伙,反正你落在那老变态手中迟早也是一死,还不如成全了我,至少我会让你死的没那么痛苦。”
羿娴,“……”
大哥别说二哥,你们看起来都很变态啊!
羿娴在心里用意念狂call不死蝶,不知道是不是这能量罩的缘故,隔绝了她和幻兽之间的联系,还是那几只玩太疯,完全忘记了她这个需要人保护的孕妇,她沟通了半天,没得到任何回应。
那姑娘似下定决心,不再给羿娴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步步的走近她,一双纤细的手在羿娴面前晃了晃,从上到下,最后落在了羿娴的腰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