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红花低着头想了半天才抬头问道,“陆老前辈,你说我真的能和绮云结婚吗?”
这问题让陆老前辈沉默片刻,最后他叹了口气,“要说这杜家的事儿,真是不好说啊。绮云的父亲,他的爷爷,那都是专情的男人。也是当时时代的问题吧,最后都没得好结果。那天我看绮云戴着他爷爷留下来的袖扣,你知道那袖扣是怎么回事吗?”
沐红花回想起当时她也被那对袖扣吸引了目光,当时杜绮云告诉她,那袖扣上的花叫做依米。
后来沐红花还特意查过“依米”是什么,结果让她非常惊讶。
传奇的依米生长在沙漠之中,要花费四五年的时间为自己积存水分,最后却只能绽放两天,然后整株植物便会死去。
看到这描述的时候,沐红花回想起了林舒佩告诉她的那些关于杜绮云的爷爷和父亲的事情,这依米花似乎正像他们的爱情,经过漫长的积累和等待,最后绽放,却迅速消逝死去。
“林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比现在要强势的多,她和绮云的爷爷结婚之后,就把当初杜老头子和他心上人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扔掉了,最后却只给他剩下了这对袖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陆老前辈问。
沐红花皱着眉头,横下一颗心来,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想这对袖扣应该不是绮云爷爷的心上人送给他的,是林董事长借人之手送给他的吧……林董事长想提醒绮云的爷爷,他和那个女人之间不管有过多少情爱,不管情爱之花朵美,都是短暂的,已经消逝了……”
陆老前辈闻言浅笑,“聪明的丫头,就是这么回事。那你知道这对袖扣为什么会传到绮云的父亲手上,又到了绮云那里吗?”
沐红花摇了摇头,她也觉得纳闷。按理说这样的东西不应该会传下来才对。
就听陆老前辈解释道,“绮云和他父亲的做事风格有点像,喜欢把眼前面对的困难摆在最明显的位置上。你猜当初我见到绮云的父亲戴着那对袖扣的时候,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沐红花想了想,双眼突然一亮,可随即她又皱起了眉头。
“绮云的父亲没能抵抗得了林董事长啊……他最后不是……”
没等沐红花把话说完,陆老前辈一摆手,“你这丫头,头脑挺灵的,却喜欢瞎操心。绮云既然要做了,成还是不成那都是他的事儿,你要是有好办法就赶快去试试,要是没有啊,就老实等着。不过老头子给你一句良言,别拿你的小聪明去挑战林老太太,你可赢不了。”
沐红花闻言不由得撅嘴低声嘟囔,“我当然知道自己赢不了……说来说去,您不就是让我多了点担心嘛……又是袖扣又是爷爷父亲的,我还以为您有什么好办法教给我呢……”
“哟,小丫头还怪起我老头子来了?”陆老前辈一瞪眼,“好!那我们打个赌,你要是能赢我一盘棋,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去找林老太太帮你说说好话。怎么样?”
沐红花闻言双眼一亮,却故意装出不相信的样子,“陆老前辈,你说的话在林董事长那儿管用吗?”
“嘿!臭丫头,你没听绮云说我老头子是谁啊?我说的话不管用?别以为激将法好使啊!快说,赌不赌?”
见陆老前辈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沐红花刚才的猜测算是坐实了,这老头子就是个老顽童,表面上挺吓人的,实际却是个很有趣的老人。
“赌就赌,不过,话说在前头,我可听绮云说您喜欢耍赖不认账,我们要是赌,您可不能不认账啊。”沐红花摆出严肃的样子说。
陆老前辈一瞪眼,“绮云那臭小子,到处败坏我老头子的名声。以后收拾他!丫头你放心,只要你能赢,我老头子说话一定算数!”
两个人击掌定下赌约,棋盘摆好,沐红花心里这个紧张。
她其实并不擅长下棋,但仗着自己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在短时间之内,沐红花背下了无数的棋谱。
如果这位陆老前辈真是个棋艺高手,沐红花这样用棋谱应战的办法恐怕不能奏效,可实际上陆老前辈痴迷下棋,却偏偏是个臭棋篓子。
他名声在外,但凡是来找他下棋的,越是高手就越会想方设法让着他。结果这位陆老前辈大杀四方,误以为自己真是个高手了。碰上杜绮云,别提他败的有多惨了,所以才会输到赖账。
这次与沐红花交手,陆老前辈无比认真,可棋到中盘,他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个……我想想啊……我再好好想想……”
沐红花看着陆老前辈纠结着不肯认输的样子,强忍笑意。
可再好好想也是没用,沐红花一点情面没给他留,最后在棋盘上把他杀的是丢盔弃甲,惨败一场。
陆老前辈气鼓鼓的瞪住沐红花,恼怒道,“臭丫头,你怎么跟绮云一个模样?不懂得什么叫尊老爱幼吗?上来就这么狠杀我,以后还能不能一起玩儿了?”
听他这么说,沐红花终于忍不住放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