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钟平在枕头上仰着脖子,眼睁睁地看着熊卫群从床头柜的最下层摸出了一根果丹皮,把果丹皮从塑料皮里挤出来叼在嘴里,终于注意到钟平在盯着他,只好耸耸肩。
这下钟平才想起来,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果丹皮都是幼儿园孩子送给他的。他那天下课后陪婷婷在夜市里走断了腿她才买到图案满意的热宝,自己一回到公寓就累得再起不能,趴到床上顺手把那点小零食都塞到了床头柜底层。
别的就不说了,也不知道过没过期……
钟平在床上躺了半晌,觉得在自己再次睡着之前应该得到点什么答案。于是他就盯着熊卫群看了好半天,熊卫群啃光了果丹皮,在客厅抻了抻手脚,坐到沙发上把枪拿出来检查子弹……
看来看去好像也没什么问的。钟平把手伸到床头柜底层去,隐约摸到了小包的威化饼干,拿出来一看果真是,他便欣喜地撕开包装袋塞到嘴里嚼,就充当他迟来的早饭了。
钟平无心睡眠,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又一个身,每翻一下都要为自己的腰疼**一下。再看看熊卫群,还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完全形成了互不干涉、相对无言的状态。
“卫群?”钟平闲极无聊地叫。
“干什么?”熊卫群回。
“你不觉得我们关系怪怪的吗……”钟平试探着问。
“怎么怪?”
钟平沉默半秒,只为构思出几个合适的词语:“怎么说呢,就像久别多年的gay夫妇……”
熊卫群“嗯”了一声,自然地点点头。
“那……”钟平犹疑不决地哼哼。
“还没问,你多大了?”熊卫群用了一个放在这里看似无厘头的问题打断他。
“二十三……”
“那你都成年很久了吧。”
“哦……”
“那在犹豫什么?你不能自己决定夜生活么?”
“呃……”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不过钟平总觉得他的问题被偷换了概念。
“还觉得奇怪?没关系,我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回到家那边,你把现在的关系想成情侣也好***也罢,那就都是你的事了。”
钟平觉得熊卫群今天有点莫名其妙地话多。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缘凑作一堆,无缘擦肩而过。这大概是谈话的中心思想,也是这个时代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