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平一听这,脸又垮成鸡蛋饼,嘴里边嚼着一个“那、那、那”,最后终于挤出來:“那你还是要去是不是?”
钟家齐也很无奈:“你既然知道,那就放我走啊!就一个晚上时间……”
钟平就不爽:“我非跟你去不可!”
这下问題就又回到了原点,俩人就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语。
“依我看啊,你们就应该商量个折中的办法。”这时候果然要让第三者介入一下才能推动剧情发展,深谙此道的全子就插嘴了。
俩人一左一右动作一致地看过去,异口同声地问:“什么办法?”
被高度关注的全子顿时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顶住那股纯正死宅被围观想要拔腿跑的心情,他继续说道:“大少爷跟着我们一起去,然后留在车里跟我在一起,我就帮着照应照应,这样如何?”
“行!”
“不行!”
异体同心的俩人异口不同声。钟家齐听到自家哥哥说不行,觉得自己让步已经很多了,便委屈道:“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别再拒绝了行不行!”
钟平也委屈:“你根本不把我当跟你对等的人看!”
钟家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來就不能当对等的人看,说出來又太伤人心,不说出來又不知道还能拿什么來反驳,只能一句复一句地说怕遇到危险之类云云。
不过还沒等纠结的钟家齐想出什么说辞,钟平就忽然想开了似的说:“那我就跟你去,留在车里好了!”
钟家齐好像又回到了前几天的那天晚上,当时钟平吃饭吃个飞快,说吃饱了然后上楼自己默默搓绳子要跑,而之前钟平已经跟他保证说不会再去医院。他又隐隐有了那时的感觉,他几乎可以肯定钟平是先答应他说会乖乖留在车里,然后到时候用尽一切手段跟着他出來……
可他明知道又能怎么样,直接捅破?别傻了,这种话怎么能说……他又实在拿哥哥沒办法。于是他原地深吸一口气:“那你跟我來吧。”
钟平看起來像早知道弟弟会松口,早早就一脸奸计得逞地看着他,他实在无奈极了,只摇摇头把一部分的无奈排解出來。
过会儿叫的外卖也很爽快地送了过來,钟平吃了这顿跟自己在家和跟k一起吃的感觉都不一样的一顿饭,下午刚开个头钟平就主动上了贼车。
叫全子开去宾馆,快到地方的时候钟家齐眼皮就开始跳,他用两指一直在不停地磨眼皮。
钟平也沒有注意到弟弟正忧国忧民,他正构想着接下來会发生什么事?要是真火拼了他该怎么办?这个问題其实他之前根本是想过的!但他实在沒有答案啊!他手里是有枪!那他真的要拿出來比划吗……会不会被警察带走啊……会不会给判几年啊……
钟平的思维完全以自己一直跟着弟弟为前提,压根就沒想过留在车里听悬疑故事……
等到了宾馆,钟家齐也顾不得那俩奇葩会说什么了,反正e联系他们的时间也快到了,出來混总要还的。于是他直接把钟平带上了楼,想要悄悄把他带进房间。
谁料那个长披风的正深沉地抱着臂膀戴着兜帽用披风把自己裹得像一坨正待亮相的衣架一样倚在自己房间门口墙上等他,他不禁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他等在自己门口这事一点头绪也沒有。
他带着钟平过去,然后快走一步上前问:“怎么了?”
这长披风才把脸从阴影里抬上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后面跟着的钟平,但似乎沒有在乎那些地传达消息道:“e先生來找你……们。”
“知道了,他在哪呢?”钟家齐问。
“跟我來。”黑披风再次裹上披风就往旁边另一头走,压根沒有等他们进屋以后再商讨一下的意思。
一行四人就跟上了黑披风,到了走廊另一侧的一间房间,黑披风停下,沒有敲门就自作主张开了门。穿过短得可怜的玄关,四个人挤到了屋子中央,正看到e正站到窗户边往窗外看,他带來的俩人背对着窗户,搞得e像个向左转失误了的军训学生。
e听到响动也转回身來,看到來人四个,不禁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俩人穿的衣服不一样,他很轻易地就从衣服挑出了钟平,对着钟平点头致意:“又见面了。”
钟平也只好点点头:“张先生下午好……”
e就笑起來:“这时候就再随意点,叫我e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