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k和平地住进钟平家以后,钟平开始捡马姐每天看完的日报来看。
他潜意识里觉得k回来都搞成那样了,那这个凶杀案怎么也能占日报一角吧,就是那种最后提醒市民注意居家安全的豆腐块报道。
不过最近真是不太平,去ktv被挖了肾的、在自己家无缘无故咽了气的、巷子里聚众斗殴的,各种“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比比皆是。看起来很像凶杀案的也有,但是钟平就算看到了也不愿相信哪起凶杀是k做的。
三天以后,k表示自己应该走了。当时钟平想都没想就留人多住几天,k想当然拒绝了长住邀请。钟平退而求其次,说自己当晚会买点好吃好喝的上去,毕竟一起住了这么些天,缘分不续情义在。
其实钟平只是想再为劝k别做这行做最后的努力。现在的k多好啊,抛去每天在屋里也把刀枪放在身上不说,给人感觉就是某个有爱公司的有爱小职员。
于是这天晚上他送走了最后一个来接孩子的家长,想好了自己该从哪开始劝说,便打道回家。
他在上楼之前先去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两兜罐装啤酒二十四罐,不为了一次喝光,也为了自己以后改善生活和助眠用。再去光顾了楼下的一手店,买了他自己喜欢吃的鸡珍和烤千子。
他提着这些东西上楼开门进屋,把啤酒摞在门口时k坐在硬沙发上立时开口拒绝:“改善生活还是不错的,不过我不怎么喝酒。”
“喝个一罐两罐没什么的!”钟平果断劝,“我这就订点热菜上来。”
等宫爆鸡丁、地三鲜和米饭也上来的时候俩人就面对面坐到了厨房的小桌旁边,位置一如俩人第一次对峙,哦不,说是钟平被单方面威胁也不为过,那就是位置一如钟平第一次被威胁快速大便一样。
钟平把一提罐装啤酒放到桌边,给自己和k各开一罐放到手边。不过k再次拒绝:“我真不能喝,上次喝酒是高中毕业的时候,就两瓶啤的,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到现在一点记忆也没有。”
“没事嘛,就一罐而已,开都开了,不喝就浪费了不是?你就先试试,实在不行就放一边我来。”钟平幼稚地劝酒。
k无奈地点点头:“那我就喝两口。”
俩人相对无言先撞了罐子各喝一口,再分别夹菜来吃,钟平东道主开始饭前致词:“吃好喝好喝好吃好,我们也算认识一场。”
k只是笑笑不答话。反正在他走以后俩人不会有任何交集,他回到别的市赚他的黑心钱,钟平在这里平安地做他的幼师。
钟平仿佛听到了k的心声,继续唠家常似地问话:“卫群,既然朋友一场,就把你手机号码留给我吧。”
情理之中k摇了摇头:“明天以后就别再跟我扯上关系,对你不好。”
然后钟平接了他白天想过的劝辞的话:“你也是,看起来好危险。早收手晚收手你也不能做一辈子,不然早点就别干这行了。”
k的眼神就有些黯淡下去:“我需要钱。”
直到这里为止还都在钟平的计算之中:“那就找点正规生意做做啊!你还有个妹妹,你要是不在了你妹妹得多伤心……”
k借酒浇愁一样灌了一大口啤酒,一改这几日的健谈变得有些沉默。
看到好像有那么点“改过自新”的意思,钟平穷追不舍地继续劝:“……所以说钱怎么来不行啊,再怎么样也不能撇家舍业。”
k又灌了一口啤酒,并用下巴点点钟平手里的罐装啤酒:“喝”
“钱还是不好赚啊……”钟平也灌了一大口,就着热乎夹了一筷子鸡丁塞到嘴里,还给烫着直呼气。
“不好赚。”k赞同地点点头,“最开始我在饮料公司做销售,结果经济危机裁员。刚毕业就没了工作不说,申请低保也申请不到,说是不附合条件。”
这一说到钱不好赚,钟平也打开了话匣子。他本来就是一门心思做幼师的,可没想到工资这么少,他平时连想吃点肉连剩的渣都要留到第二天做个念想。
k就接着讲他失去第一份工作以后继续找工作的坑爹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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