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
那种瞬间掉入深渊的感觉让江城身体不住颤抖。
杨伟与他母亲,也是不住的喊着。
夜风凄冷,无人回应。
江城似是疯了,挨家挨户,不住敲门询问。
青城镇的人,第一次见到红着眼睛不住询问妻女的江城。
他们不明白,江城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小镇就那么大,李芸母女必然会在小镇上,可是江城的反应,却仿若要失去了妻女似的。
当我们失去过一次,才会发现那些所拥有的,才是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杨伟比较清醒,搂着身子不住起伏的江城,“我们早上说要收拾棉纺厂,李芸会不会?”
江城听闻,疯了一样的奔向棉纺厂。
冷风从田野两边不住地灌向江城的嘴中,让他难以呼吸。
那条泥土路,江城觉得,是他一生走过最长的路了。
远远的,便看见棉纺厂有稀薄的灯光。
当希望来临的时候,人便会盲目的一往无前。
夜晚太黑,月亮照不清前行的路。
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的江城,膝盖破了,脸破了,手破了,可他像是没有知觉。
只是觉得,前方的那些光,会是李芸与囡囡。
钻进了棉纺厂,老远便看见李芸捏着扫把,囡囡拿着小扫把,正在清扫着院子。
江城猛的上前,将李芸与囡囡搂在怀中,这一刻他才如释重负,大声嚎啕了起来。
紧随其后的杨伟与杨母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心急如焚的江城。
李芸怔怔的被抱在怀里,江城的哭声似是一把利剑,让她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尽管她不知道江城是因为什么而如此伤心的哭泣。
可是,看见这个男人哭,她便莫名的感觉疼痛。
她紧紧的将江城拥在怀里。
江城边哭边说,“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又失去你们了。”
“我回来你们不在家,我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
“若是你们出了事,我以后怎么办啊!”
江城像个孩子一样,将所有的委屈全部哭诉。
李芸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李芸眼眶发红,原来自己与囡囡,在江城的心中,已经如此重要。
囡囡看见江城哭,便也跟着哭。
“爸爸,不哭。爸爸,不哭。”
囡囡的小手抱着江城的腿,“爸爸,不哭。”
江城蹲下身子,将囡囡紧紧拥在怀里,“囡囡。”
囡囡的小手擦向江城泪眼婆娑的眼睛,“爸爸,不哭,你哭我也难受。”
江城微笑摇头,“嗯。不哭。”
杨伟摇头看着李芸道,,“你是不知道,他跟疯子一样,挨家挨户找你们。路上摔了也不吱声,你看他,都摔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