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昌此战,只四字:全军覆没。
当时尸骨成山,领军的将军满达没有找到,也难找。
不想时隔这么多年,会出现在离得如此近的地方。
“北昌和东池联军了。”这是周载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可能,也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情。
东池国完全有兵力二十万以上,北昌虽有重创,可十几年过去,五万之兵总是有的。
也就是敌方的兵力早已在估算的范围之上,而南凉仍是只有兵力不过八万之数。
满达往前走了走,一剑将地上还痴笑着的军士脑袋砍下来:“我北昌,国仇难忘,有仇必报。”
血花四溅,极是利落,快速,血顺着剑槽往下流,一滴一滴地落在白色地面上。
藏了十几年的恨意在剑上弥漫着。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被这臭得要命的玩意弄得晕头转向,现在倒觉得好用得很,几乎不用怎么费力。”满达又走前了几步,身后的士兵亦是往前围来。
幸好只有十几个人,周载把控着地势,一刻也不敢放松手上的剑。
满达个子很高大,长着络腮胡,四十开外,额头上分明的疤痕看起来是箭簇伤到的。
雪在他的脚下发出沉得地闷叫声,他重新抬起剑,往第二个还在迷幻中的军士脖间砍去。
他没能如愿一剑砍下头颅,周载冲上来砍开了他的剑,并快速地向他出剑。
后边穿银甲的士兵马上排开来,随时待命。
满达剑上受力,退后了些,面上仍是一副凶悍的不屑:“我不会让你死得很快,南凉国的常胜将军。”
“有些意外的是你居然没有中毒,所以不得不让你吃点苦头,不要害怕,你不会死得太快。”
满达对自己很有信心,他的手上满是练剑劈桩留下来的厚茧:“我要把南凉的常胜将军扒光了衣服挂在阵前,给你的部下看看,等他们看完了,我还要扒下你的皮,做成人皮鼓,挂在我南凉十万将士的空坟上,日夜敬磕。”
他们曾于战场交锋,满达不仅高壮,还要比周载年累些,十几年过去,周载胡间隐有灰迹,满达仍是一派的骁勇。
大刀和长剑相抗,周载往后退了些,只是轻微的后退便看见满达长剑落处,地上又一个南凉军士的脑袋被削了下来。
同生共死。
这是出发时说过的话,周载一双眼睛暴起,满达的实力他心里有数。
硬拼的后果只能是被生擒。
相比之下,他死会比擒好很多,可是不能这般平白便死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不应该像个懦夫一样死在这里。
周载转身大刀挥向一直围在他身后的银甲军士,正中颈间。
旁边的银甲士兵当即前来到擒他,只剑还没砍下来,一支胳膊便没有了。
周载飞身奔上马背,此处正好处于枝干错乱的范围之外,一喝,马就四蹄奔了起来
身后响起一阵利哨声,林中各处便都突然变得热闹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