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不为,因一己之乐,任天下涂炭生灵。
王爷爷此番在宫中想必已然焦头烂耳罢,难为他那身子骨,迟暮之人还要整日坐于尊位上从中持衡各方势力。
“上次请兵的快信似乎还未得回函。”
“嗯,必是朝中有人反对。”
总也会有人从中作梗,可眼下景玄关的形式极为重要,增兵之事刻不容缓。
“将军可有想过,若不得增兵又当如何?”
周载沉默了,只是大步往前走前,他们今日仍是往回风谷的位置去。
东池应是早便想过南凉军会出击破坏工事的行为,工匠准备得很充足,不过短短五六日,梯架便全部修好了。
于是老戏仍然上演着。
上边南凉的弓箭手于崖边孜孜不倦地射箭,下边东池的士兵老样子,不断地发弩。
工事搭好了,东池士兵果然往下掘土,试图从下往下打穿地面。
可是天寒,泥土硬实,进度较慢,不过他们也真是好耐心,每日挖一点是一点。
到了回风谷处,看着谷下的上万名防守工事的银甲兵,周载声音沉郁:“若是没有增兵,只有死战。”
胜负他不敢说,在周载的心中,他不想说败这个字,可是也唯有这一次,他心中除了忠勇外,更多的是愧疚。
见他面色有异,子桑按过话头,说起伤兵的事情:“白允沫入营时随身带了几个奴侍,她现在每日军中来回照顾伤患,需要人帮着。”
“她带的人是否可靠?”
白允沫入军营中已然是有违军制,只自她入军中以来,凡有伤患症的地方,便能见到她的影子,何况她还算是周载的救命恩人,自不好以军法来处治她。
可若是再有闲人于军中走动的话,周载总觉得所不妥。
“都是自家奴侍,应该不会有问题。”虽然有想到泊玉姑娘的是路上逢遇,不过转念她毕竟救过白允沫,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便略过未提。
周载想了想,军中伤患向来棘手,白允沫这么个大医官能屈尊已是难得,便点点头:“你看着办吧,说起来,你到底还是世郡。”
此时忽地提起世郡的身份,两人都有些笑意。
好好的世郡儿在这战场浴血战敌。
子桑取了弓便又是找了崖边空隙去射箭,看着箭下一个一个东池银甲倒下时,她已然没了开始时那种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