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忽地声音拔高,像是怒极的诀别。
“走你自己的路去,鹫哥不用你操心!”
还不待北百川接着问,电话就已经被挂断。回拨只是一片忙音。
——
赤鹫将手机扔出车窗外,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上,“你满意了?”
伯川从后视镜看了眼被扔出的手机,勾唇一笑。
“做得很好。他本来就有自己的人生。能陪你的只有我。”
赤鹫撇过脸,“闭嘴。”
伯川瞥了眼赤鹫,伸手要摸他的脸,却被歪头躲过。伯川也不生气,还是那副温柔稳重的腔调。
“昨晚是我不好。但我很高兴。原来你还是我的,标记还是我留下的···”
“我叫你闭嘴!”铁链哗啦啦地响,在赤鹫的身上勒出道道红印,“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伯川不再答话,只是瘆人地笑。
赤鹫也不再挣扎,绝望地闭上眼睛。
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明明暗暗的光打在赤鹫裸露的细颈上,像恶魔掐住他的手。
——
卡甜瓜背个双肩包,缩头缩脑地钻进了北百川的公寓楼。
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从信箱里取了钥匙,开了门。
北百川见他来,起身迎了过去。
卡甜瓜放下背包,往外掏东西。大瓦数灯泡,镜子,尖刀,镊子,酒精,放大镜,止血药,消炎药···
“兄弟,劳烦你了。”
“跟谁俩客气呢。当噬警还给你当洋气了咋的。不过我说兄弟,你想好了?这可是大罪。”
北百川接过卡甜瓜递过来的尖刀,“我想不出别的招了。”
卡甜瓜唉声叹气起来,“有道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
“帮我把灯挂上。”
“好嘞。”
等准备就绪,北百川将镜子摆到桌上,脱下上衣。
用尖刀划开胸口的皮肉。在血肉里翻找芯片。
肉划开的声音。因疼痛而变得粗重的喘息。血滴到地砖上的声音。
卡甜瓜在一旁看得直龇牙,手臂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家伙对自己可是真狠啊,眉毛都不皱一下。就算是割别人的皮,也得有个表情吧,他怎么跟割猪皮似的?
有道是情为何物,直教人丧失痛觉。
不知道找了多久,北百川的运动裤已经完全被血泡透,嘴唇因失血而白起来。卡甜瓜不敢再看,拿着浴巾去擦地上的血。
只是这血擦也擦不完,越擦越多,越擦越花,整个像是凶杀现场。不能再继续了,得阻止他,这要死人了。
卡甜瓜直起身子,刚要开口,就见北百川终于有了表情。他眼睛放着光,用镊子缓缓夹出一枚小芯片,放到铁盘里的纸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