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拿着手机,在这一片胡乱转圈,东敲敲,西踹踹。忙活了半个多钟头,一无所获。
赤鹫倚在红漆邮筒上,抱着手臂看北百川拿铁锹在旁边挖,铁锹敲着石头,哐哐作响。
“百川,别挖了。下面都是花岗岩。”
北百川扔了被磕掉齿的铁锹,坐到坑边上咕嘟咕嘟灌水。
“鹫哥,这里是不是被重建过?”
赤鹫走过去坐到北百川身边,拿过他灌了一半的水接着喝。
“不太可能。这条路是三十五年前修的。你看那个邮筒上的印漆,02年1月。二十六年前设置的东西。”
“那怎么回事?”北百川又往这边贴,两人肩膀叠着肩膀,“总不能说那邮筒是基地。”
赤鹫拿着水瓶的手一顿。“怎么不能?”
基地。他们被这个词给误导了。
如果说这个所谓的“基地”,只是一个藏匿文件的地方,那并不需要多大。
赤鹫站起身,走到邮筒前上下打量。
红漆柱子,黑锈斑斑。正中央一突起的圆圈,顶端伸出来个檐,像圆脸的戴了个鸭舌帽。帽檐下方白漆涂着四个字母:「post」。
赤鹫蹲下身拉开邮筒的门。里面铺着锈铁板。空空荡荡,角落里结着一蓬湿乎乎的蜘蛛网。
北百川也走过来,脑袋挤到赤鹫旁边跟着往里张望。
赤鹫伸手往铁板边缘抠了抠。陈年老泥的触感让他有点犯恶心。忍着恶心抠了半天,纹丝不动。
北百川看赤鹫的表情,知道他又是嫌不干净。握着手腕扯出来,用酒精湿巾仔仔细细地擦。
“鹫哥要把这板掀开?”
“嗯。掀开看看。”
北百川拎起豁牙的铁锹,在花岗岩上一拍,铁锹碎成好几大块。他捡起一块铁片,插到贴板和铁桶的缝隙里往上别。
咔吧一声,铁片牺牲。
赤鹫看向北百川。这小子手比还铁硬,怪不得一拳能把人揍昏死过去。
北百川扔了不中用的铁片,扭头问赤鹫:“邮筒还要吗?”
赤鹫摇头:“不要。”
北百川得到拆迁许可,助跑了十几步,腾空对着邮筒就是一脚。
整个邮筒连带着水泥墩子都滚了出去。当啷啷啷的,被春天的大风推着,顺着公路越滚越远,直要滚出地平线。
赤鹫反应了几秒,拔腿追了上去。边跑边骂这个死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