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连好几天再没看见傅牧的身影。听助理说,傅总最近在忙着新公司的注册手续,点石这边的事情也是时候该慢慢放手了,过不了几天他便不再踏足此地。
一想到终于可以不必在他眼皮底下做事,夏晓迪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很快自己就得卷铺盖走人了,找房子和新工作的事情必须得尽快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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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牧同4A总公司派来的新老总做好了交接。顺便把夏晓迪喊来办公室,替她安排了新的工作:“我的新公司已经注册成立,下周就要着手运营,我给你安排了一份新工作,行政管理部门的专员,我觉得很适合你。毕竟投资这一行不像传媒广告,你得先从基层做起,再慢慢给你调动。行吧,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点石?”
夏晓迪对这句话真是期待已久:“对不起,傅总,我并不打算去你的新公司,谢谢你的好意。”
傅牧倒真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的安排。
凭她的学历和工作经验,出去找工作真是一点优势也没有,她不是一向把工作视为头等大事吗,怎么这当口还拿起乔来了?老这么口是心非,端着端着的,偶尔几次还算怡情,但总这样可就没意思了,“你想清楚了?新公司的职位空缺一旦填满,你再想进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傅牧说完了这话,还留心观察了夏晓迪的表情,她居然点头,笑得如沐春风,愉悦的很。
他气不过,从老板椅里站出来,大步流星走到她的身边,揪了揪那张小脸,看她疼得“哟”的叫了一声,方才解了一点恨。作势就要把夏晓迪抱进怀里,可她却站起来,猛地推开了他。
“傅总,请你放尊重一点好吗?”她揉揉脸颊,反感的看着他,“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
傅牧一向心高气傲,被心爱的小姑娘嫌弃,一时面子上还真是挂不住:“怎么了?前段时间还好好,怎么这会儿又翻脸不认人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好好的了,傅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被夏晓迪冷若冰霜的这么一问,傅牧也有点懵了。
她不是对他有意思吗?不是喝醉了酒说喜欢他,他送的礼物被摔坏,舍不得的直掉眼泪吗?抱在怀里软软的小女孩,半推半就的满脸羞涩,她不是喜欢欲拒还迎吗?
他知道了,小姑娘大概是生气了。
这还真是第一回看她使小性子,他从没迁就过任何人,但还是拉下脸哄她:“好,我明白,是不是我帮了你们家的事儿没事先跟你说,所以你还记恨着呢?行了,我跟你道歉,宝贝别生气。”
说到他强压给她的恩情,她就没法硬气起来。但这事一天不说清楚,她的处境就会越来越尴尬,迫不得已,忍无可忍,只好说一些戳心窝的话,希望他能够接受这种残忍的拒绝。
她放柔了语气:“傅总,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多,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铭记于心,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可是,我是真的不喜欢你,对你没那个意思,我只当你是老板,是大哥,所以我没办法回报你……用你想要的那种关系……”
“你……不喜欢我?”怎么可能?
她的话直接推倒他心中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以往坚信的种种自以为是,统统站不稳脚跟。
“对不起。”
“那你说你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你就觉得……”他说到这里突然卡壳,人家当时连话都没说完,自己就开始胡思乱想,到头来还质问人家,当真可笑。
多米诺骨牌在脑中劈里啪啦倒成一片,一切都被推翻,居然合情合理的呈现出另一面真实的惨态。
原来自作多情是这种感觉,自己永远感觉不到,必须要他人说破。她说了那么多次不喜欢,他总能自负的曲解成自己想要的结果。
一时幡然大悟,只觉得自己又蠢又傻,活这么久,从没这样丢过脸。
心口顿时像被人跺了一脚似的,傅牧平生第一次尝到了被拒绝的滋味,真他妈的痛彻心扉。
夏晓迪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车钥匙,“车子是我姐夫昨天送来的,停在公司车库里。谢谢你的帮忙!傅总,我姐夫让我问你,需不需要付一些折旧费给你?这毕竟是辆全新的车。”
“不用了,”她还车的举动深深刺痛了他,所以回答的时候表情有些木然:“车的事,你姐姐是怎么跟婆家解释的?”
“她说自己用不上,把车给卖了,钱先存起来。婆家不管姐夫的钱,所以……”
看来,他还真是闹了个大笑话。
夏晓迪看着傅牧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她之前说的很清楚了可他就是不信,非得做到这难堪的一步,才听得进去。
她说:“我离开点石之后,也会从四合院搬出去。我收拾的和原来一样,没有损坏任何东西……”
她要走?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令他心口一窒!她不仅急着与他撇清关系,看样子是早已做好准备要离开他了。傅牧的心尖隐隐作痛,她居然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跟自己道别!
即使心头苦涩难当,他却还得笑着说:“既然你不愿意跟着我去新公司,那就算了,你把车钥匙搁那儿,出去吧。”
夏晓迪抿唇,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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