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川不欲理会,但紧贴着他的身躯却轻轻战栗,不肯再跟自己走了。
他垂眸一扫,少年的面孔苍白如纸,睫毛湿淋淋的,眼瞳被完全掩盖,瞧着十分可怜——全场大概只有他觉得林溪可怜。
“是吗,”谢虞川朝角落的东西瞥去一眼,“如果是那样,那你,为什么还能说话?”
这一句话叫谢逢程心底生寒,再次忆起利刃悬在头颅前的森寒。
什么意思,难道谢虞川觉得这还叫手下留情吗?
谢虞川又扫一眼旁边,在不远处,是蜷缩成虾米的叶玉茗。
他受了外伤,血没有止住,还在往外淌。
但那伤和其他人的不一样,并不是银刀的切口。
林溪没有攻击他。
谢虞川心中叹息,干脆的单手将少年抱了起来,让他整个蜷在了自己怀中。
体型差让他们看起来并不怎么突兀,反而有种自成一体的般配。
“你们都得庆幸是他,他很善良,下手也轻,”谢虞川说。
“………………”
室内有人嘴角狂抽,连后来进来的人也忍不住觉得他这滤镜百米那么厚。
懒得和不必要的人说不必要的话,谢虞川搂紧少年,朝后淡淡吩咐:“给他处理一下。”
众人便纷纷应“是”,做起该做的事情。
谢虞川头也不回,抱着林溪离开。
黑色的大型suv停在门口,如同一只沉默的坐骑,等待着主人的到来。张九厘将车门打开,后座全部放倒,之后就站在一边,眼睁睁看谢虞川将林溪放进车里。
他提着药箱上前,谢虞川就接过,要去帮林溪处理。
“您自己……”张九厘指他的伤口,做出提示。
谢虞川将染血的外套扔到地上,面无表情的拿过医用酒精,朝伤口一泼,酒精浸润伤口,一般人都要疼的嘶叫一番,可他就像没这事似的,径直上了车。
张九厘退后一步,不敢在开口。
车内,谢虞川处理自己这几秒钟空档,林溪发觉身边没了人,又一次露出焦灼之态,眉头蹙成一线,给没有血色的脸又添几分惨淡。
“我在,”谢虞川立即将自己的手给他,紧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