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周白竟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
但他瞬间回过神来,毕竟他还急着赶时间。睡觉的时间的耽搁一分一秒都是一种浪费。他烦躁地皱起眉头,单刀直入地说道:“我要知道沈白的事,还有魔教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说完,他补了一句:“所有的。”
陌九渊的神色瞬间肃穆起来,他撑着地板半直起身来,然后扶着墙角站起身来,玄色暗纹的衣服已经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他步履踉跄地凑近周白,突然杨唇一笑,脸上肃穆的神色瞬间烟消云散,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星辰似的光,灼热而专注:“你答应做我教主夫人我就说。”
周白:“。。。。。。”
“实在不行做我教主夫君也行啊,我不介意啊。”陌九渊笑得更加张狂,就连面颊的苍白和唇角鲜艳的血迹都没有让他收敛。“只要你成了我们魔教的人,想要什么资料不就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了吗?”
周白:“。。。。。。”他开始认真思考,直接把这货干掉会不会更方便快捷一点,毕竟虽然他重视沈白的过去,但是相比之下,还是他的睡眠时间更宝贵一些。
仿佛察觉到了周白目光中的冷意和毫不掩饰的杀气,陌九渊停下了调笑,语气开始正式起来,邪气逼人的面孔认真起来也显得分外严肃,他直入主题道:
“沈白的事情,追究起来也是我上一辈的事情了,我也只知道一个模糊的轮廓,至于一些细节,要想知道就得去问那些老不死的了。”陌九渊冷冷地撇唇一笑,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沈白是个极高明的剑客,也是个江湖浪子,自小失去双亲,在一极神秘的高人手下学得剑术,然后就开始浪迹天涯,在江湖中也算是一代传奇人物。”
“只不过之后的偷盗秘籍事件让他名声扫地,被整个江湖追捕,最终坠崖身亡。”陌九渊拉过一张椅子,随意地坐下,玄色衣摆委顿于地,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郁色,他冷冷地嗤笑一声:“只不过,世人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一个谎言经过一千个人的口中就成了真相。”
“沈白的死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他也不过是被骗了而已,而骗他的,就是在我之前当教主的那个老不死,而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也就不是很清楚了。”陌九渊耸耸肩,继续说道:
“不过我可以帮忙去找一下那个老不死,毕竟,他现在也没什么保存秘密的权力了。”想起那个被他砍断四肢挑断筋脉,丢在地牢里只留一口气在的上届教主,他温和地勾唇一笑,冰冷的眼瞳泛着嗜血的暗红色。
周白垂着眼眸,一脸漫不经心地听着,浓密的眼睫掩盖住眼中神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乌黑的墨发垂在颊边,使他本就好看过头的五官越显深邃。
突然,陌九渊眯起眼睛,看向周白:“你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会对一个早就死去十年的人如此关心?”
“哦,因为据说我就是沈白。”周白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仿佛丝毫没有发觉自己丢下了怎样一颗重磅炸弹。
陌九渊楞在了原地,大脑瞬间卡壳,仿佛一时间停止了转动。他不傻,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在脑海中逐渐连接成型:沈白的坠崖,秘籍,剑术,以及迷倒众多少女的优秀外貌。现在这个人神秘的失忆,和高深莫测的实力,以及。。。。。。一张好看过头的脸。
虽然心头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声音地叫了出来:“这怎么可能!沈白现在他至少也。。。。。。超过四十岁了。”
陌九渊一脸惊奇地打量着周白:光滑的肌肤细白如瓷,黝黑的眼眸深若古潭,身材修长,青丝如墨,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超过四十岁的沧桑中年人。
周白打了个哈欠,眸色中染上丝丝缕缕的不耐烦,他冷冷地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然后袍袖一挥,木门无风自动,大大地张了开来。陌九渊犹疑了一下,然后识趣地走出了门,长眉一挑,挑逗地勾唇一笑,鲜艳的舌尖划过暗红色的唇角,他低声说道:“别忘了,魔教第二主人的位置随时欢迎你哟。”
紧接着,他贴心地阖上木门,放轻步履离开了。
房屋内重新恢复了一片寂静,周白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出来吧。”
“我耐心不好,你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周白掀起眼皮,墨黑的瞳孔冷而深,仿若利剑一般的视线泛着无机质的寒光,直直的射向小白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