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恣拿着还滋滋冒油的铁板鱿鱼,在人来人往中与着温寺儒来到了一位买古董的摊位面前。
他大口咀嚼着铁板鱿鱼,嘴里含含糊糊的问摊主:“老板,你这手串怎么卖?”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在中小学生里面流行起了盘串,班上人手一个,说是解压,任以恣也想买来玩玩。
老板是个老大爷,他留着白长胡白长发,本来在眯眼睡觉,听到声响后才缓缓睁眼,又缓缓道:“看你买哪种,今天算你运气好,我最后一天摆摊了,明天就回老家,给你100元2个?不讲价。”
任以恣犹豫了一下,他也只是随意问一嘴,之前也没有去了解过什么样的手串是优质的,什么样的手串是劣质便宜的,就是想跟风买来玩。
只听旁边温寺儒突然拉着他,靠近他,小声耳语:“别在这里买,大概率都是假的,你要是喜欢这些玩意,我后面送你一个跟我这个手串同源产出的紫檀木手串的。”
温和有力的声音在任以恣耳边徐徐道来,让他很快就动摇了,他看着温寺儒给他扒拉出那手上的串珠,给老板瞧:“老板,你看这个串,大概值什么价位啊?你这里有卖吗?”
老板本来是一副随便,爱买不买的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到温寺儒手上的手串,浑浊的眼睛都似乎变得清澈了起来,他那像核桃一样皱巴巴的脸也舒展开来,大喜道:“这这这,我这一辈子也只见过这种手串一两回啊,是很昂贵的品质,我这里还真没有卖。”
他声音有点心虚有点遗憾,更多的是那种居然在市井之地碰到极品仙货的惊喜,一直问温寺儒这种手串是在哪里买的。
温寺儒只是笑笑,没有正面回答老板。
任以恣见状拉着温寺儒走了,逛着逛着,他吃完了东西,又嘴馋的来到夜市旁边的精品面包店买面包。
他看着一位阿姨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来面包店,小女孩打扮得像公主一般,见任以恣盯着他,咯咯弯眼笑起来。
任以恣逗她:“小靓妹,你好像香香公主啊。”
小女孩回他:“今天是我生日呐,妈咪给我打扮的。”
任以恣看到她妈妈在拿定制好的蛋糕,忽而想起什么,便走到温寺儒旁边拍着他肩膀说:“儒仔,你生日快到了吧,十八岁成人,是不是要搞得很浓重,请很多人啊?”
温寺儒脸色闪过那么一丝的僵硬,不过那是转瞬间的表情,任以恣心里有点疑惑,也没有往深处想。
“没有。”温寺儒回他,“我不过生日。”
任以恣下巴都快惊得掉下来了,在他的认知里,富家子弟过生日那必须是得宴请各方大牛一起在酒店摆席来吃的,他当年在酒店干服务员兼职的时候经常看见少爷小姐们这样。
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会邀请亲朋好友去吃自助餐,海底捞,麦当劳什么的。
最不济就算是他过十八岁成人的那一天,奶奶跟他一起去外面下的馆子,还给他包了红包,图个万事如意。
温寺儒这样出生的少爷,居然不办生日宴?
任以恣忍不住轻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觉得有很多日子都比生日那天更重要,更值得庆祝,”温寺儒淡淡的回他。
“有什么日子比你出生那天还要重要?”任以恣不禁问。
“当然有啊,”温寺儒的神情忽而温柔得不像话,“遇见你的那一天。”
任以恣的心仿佛被什么射中的了一般,漏跳了一拍。
面包的香甜味弥漫在整个面包房内,浓郁的化不开。
到了十一月份,降温了不少,温寺儒今晚穿着毛茸茸的白色高领毛衣,被暖黄的灯光一照,有一种不谙世事的懵懂乖感,仿諵凨佛他说出口的东西,只是孩童的玩笑话。
任以恣用余光看了一下周围,现在店里人很少,几乎只有他们在,他又感动又慌张的,不敢细想温寺儒到底说这话什么意思,只好打哈哈道:“哎呀,儒仔你怎么忽然这么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