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背后有个男人站在那里对她行注目礼。在这种月光寂静、路灯昏黄的老社区,她差点被吓没掉半条命。hug031嫉妒心任谁被这样突然吓一下,绝逼会火冒三丈。“乔帅!!!”乔英暴怒大吼,这道360°立体环绕声波以她的嘴为中心辐射出去,震撼程度无异于在靶子社区投下一颗原子弹,“你鬼鬼祟祟站在我身后干什么?!不对,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她下车那会儿,周围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姐姐被吓得哇哇怒叫,再看吓人的弟弟,单手抄兜,脸上有种成熟的淡定:“在你看那辆开走的迈巴赫看到脖子快断掉的时候。”乔英把嘴巴紧紧收成一束,眯起眼逼视着淡定的弟弟,要让他在自己锋利的目光下颤抖。无奈弟弟真的长大了,小时候对他百试百灵的眼神杀这一招,早几年就对他不管用了。她哼一声收起眼神杀,走过去翻看他手上提的塑料袋:“出去买什么了?”“还说那个越北杰不是在追你,都肯让人家牵手了。”乔英往外掏东西的爪子一僵,这只爪子就是牵手现场的那只爪子。“这都被你看见了?你藏在哪个犄角旮旯偷看我们的?”她故作镇定,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可乐,起开,边走边喝。乔帅走在她身后,语带责备:“牵那么久,手有没有被他牵烂?”乔英举起被牵的手晃了晃:“自己看,没烂。”乔帅看一眼她的手,嘴巴开启当爹模式:“你们今天去哪里看电影?是不是被他带到家里看电影?他有没有带你见奇怪的朋友?他有没有对你做奇怪的举动?他……”乔英听得耳朵痒死了:“烦死了!你十万个为什么啊,那么多问题。我出去跟男生玩,回来还要跟弟弟口述一遍剧情,有没有搞错啊到底谁是姐姐,你这个事儿妈。越北杰今天唯一碰我的一次就是刚才牵一下我的手,除此之外,他今天没碰我一根手指头。”嘿嘿嘿,你确定?乔帅鲁豫式发问:“真的吗?我不信。”同为男人,他不信越北杰面对喜欢的女生这么把持得住。弟弟感觉很有经验的样子,难道他有情况?“你这个人真的是!你问,我说了,然后你又不信,你爱信不信吧。”“妈傍晚问我,你跟哪个男生出去玩。”乔英一秒变脸,惊疑地问:“妈怎么会知道我是跟男生出去玩的,我没跟她说性别啊?”“朱奶奶说的。”乔英痛心疾首:“天网恢恢!那你怎么跟妈说的?”“我说不知道,让她自己来问你。你最好现在就开始打草稿,免得等下被妈严刑拷问,还要慌里慌张地现场编瞎话。”乔英脸色蔫儿了。乔帅幸灾乐祸地笑。姐弟俩一前一后进家门。李红梅坐在饭桌这边,戴着眼镜编写期末考学生复习的教案。听见开关门声,微微抬脸往客厅送去一眼,看见是女儿回来了,不出声地收回眼,继续写自己的教案。乔英声音有些发虚地唤道:“妈,我回来了。”李红梅稀松平常地应道:“你回来啦,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的?”乔英:“在楼下正好碰上了。”李红梅:“你跟同学去哪里看电影了?”这个问题正中乔帅下怀,他得意兼戏谑地看向姐姐,笑得特别欠:你不肯告诉我,最后还不是会被我知道。乔英白他一眼,跟妈妈说道:“去cbd大越影城看的。”乔帅听到这,回想一下刚才自己问姐姐的问题:你们今天去哪里看电影?是不是被他带到家里看电影?大越影城可不就是越北杰的“家”么。自己真是多此一问。他自嘲地笑笑,回房读书去了。李红梅只问了一句就不再往下问女儿今天出去玩的事:“冰箱里妈妈给你留了鱼汤,你吃不吃?妈妈端出来给你热一下。”“我自己热。”乔英走过来开冰箱端出鱼汤,放进微波炉。李红梅悄悄回头从头到脚盘一遍女儿丰盈窈窕的后半身,再悄悄把头转回来,心情复杂,喜忧参半。喜的是,女儿已经长成一棵漂亮的大白菜。忧的是,这棵漂亮的大白菜已经被野猪闻到味儿了,上门来拱了。乔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有人识。1李红梅无奈叹气。妈妈没多问她今天的行程,乔英的表情轻松写意起来。鱼汤热好了,她从微波炉里端出来,坐到妈妈对面。“妈,我今天还跟同学去马术俱乐部看小马了。”“学骑马的地方?”“嗯。”“现在的年轻人可玩的花样真多,不像我们过去。”“看,这是我拍的马。”乔英把手机相册里今天拍的图片分享跟她看。李红梅眯着眼睛往她手机上瞧,笑了:“这小马真逗,又矮又胖,像条横着走的大冬瓜。”“哈哈哈,我还觉得像煤气罐成了马精,人家品种就是这样。”呵呵:你们要不要统一一下意见我到底是什么?乔英之后又给她看自己喂呵呵吃胡萝卜的视频。视频是越北杰拍的,事后传给她。李红梅看着视频,心里正好也在想:她在喂马,那给她拍视频的肯定就是那个男孩子。视频中的女儿喂着马看向拍视频的人,笑得嘴巴要咧到耳根下,她是不是以为当妈的看不出亲闺女喜欢人家男孩子?还敢给妈妈看视频。她是得意忘形还是脑子缺根弦?看完几分钟的喂马视频,不尽兴的乔英还要给妈妈看别的,结果惨遭妈妈的驱逐。“别给我看了,你吃完就赶紧走开,坐在这里尽耽误我备课。你现在是解放了,我跟你弟弟每天还要早起上班、上学,你少挨过来眼馋我们,赶紧走开自个儿偷着乐去。”“妈,高考前后,您对我的态度变化也太悬殊了吧。”“你现在就是家里最大的咸鱼,咸鱼就要遭人嫌。不服?不服憋着。”乔英这条咸鱼终于被无情的亲妈给怼走了。就寝时间。她躺在床上举着那张“免生气劵”,就着月光投进房间的清辉,指腹一个字一个字摸过越北杰亲手写的文字。她在咖啡馆让越北杰写这张劵时,越北杰的质疑没有错,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越北杰那里给自己留条后路。希望跟他坦白自己要参军入伍的时候,这张劵能让越北杰不至于气到跟自己绝交。早先越北杰把她喊回去牵手,她以为他终于要开口求交往了,准备好要告诉他当兵的事,也准备好要用这张劵。结果越北杰只是单纯地牵手,始终没有开口跟她求交往。她不懂自己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她更不懂越北杰,暗示了那么多次,为什么就是不直接说一次?男人心,海底针,只苦了她这个理科女。乔英把“免生气劵”仔细折成一艘纸船,放在唇上亲吻:你是我的幸运符,一定要给我带来好运。收好纸船,她翻身侧躺起来,双手枕在头下,乌黑的眼睛若有所思看着房中一隅。生物钟早就过了,但她了无睡意,脑子控制不住地复盘今天和越北杰的第一次约会。唉,要是傍晚她不闹着要看那场首映礼的红毯就好了。这一看,看出问题来了。被她认出和越北杰在咖啡馆说话的口罩女生,就是电影中的一个女配角——戴鹿。从戴鹿的发型和衣服认出来的。她当时和越北杰坐在影城景观房的落地窗前,越北杰的眼睛也放在红毯上。她认出来后,下意识瞄了一眼越北杰,想知道他看到这个女生时的反应。越北杰依然是一副“这个红毯秀很无聊”的样子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