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没有去国外读书的打算。当年我高考成绩公布出来,那时候就有好几个国外的优秀大学联系我,开出很诱人的条件让我放弃a大去他们学校读书。我想出国读书的话,当时就有很多选择,现在也不会跟你同在一个实验室工作。”乔英坚定地表明自己扎根国内的立场。陈观也没指望自己说一下,她就会动摇自己的立场。如果她的立场这么轻易就能被动摇,那她也不值得自己花费口舌和时间游说。陈观微笑,笑得很自信、很温文尔雅、很人畜无害:“你对我的敌意别这么大,让你去斯坦福读书纯粹是我个人的一个小小提议。我对你的未来潜力很看好,希望你能够不负好时光,去更广阔的天地,迸发更璀璨的光芒。距离你读研还有几年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的提议,有什么困惑也可以找我倾诉,或许我可以把我在斯坦福的博导介绍给你认识。”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斯坦福的传销人员,充满热情地想拉她入伙斯坦福共谋大事。“我会考虑你的提议,我去一下洗手间。”乔英搪塞他一句,起身离开。自己离开一会儿,留出时间让他的脑子降降温。随着她的离开,另一桌的一个男人也起身尾随她而去。几分钟后,乔英从洗手间出来。男人闪身站到她面前,用港味普通话说:“你好乔小姐,我是jay的朋友。”乔英后退一步,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经病:“蛤,你是周杰伦的朋友?”hug128翻旧仇你道这位“周杰伦的朋友”是谁?还记不记得那年高考后的夏天,越北杰在香港山顶别墅开party,用啤酒瓶砸过一个嘴脏的公子哥脑袋?我就知道你们看文不认真,回44章复习去!越北杰三年前拿瓶子砸破梁初杰的头,他当场挥拳头跟越北杰干了一架,两人的关系从此破裂。乔英刚才被陈观逗得大笑,笑声引来梁初杰对她的注意,不由多看了几眼漂亮的她,越看越眼熟,在幽蓝的光线中辨认了许久才确定她是越北杰女朋友。圈里人都知道越北杰带女朋友来香港过暑假,不过一直没带女朋友在公开场合出双入对过。今晚这么巧,被他遇到越北杰女朋友落单。放心,像他这么怜香惜玉的男人,不会也拿瓶子砸破越北杰女朋友的头。他只是想和这个小妞认识一下,交个朋友。搞了半天,陈观只是道障眼法,越北杰真正该警惕和防范的男人是这位曾经与自己发生过摩擦的兄台。乔英的话惹梁初杰发出一阵笑声:“乔小姐真幽默,我也希望我是周杰伦的朋友,可惜我只是越北杰的朋友。”笑眯眯地瞅着她姣美的脸蛋。他的目光让乔英不舒服,说话不免带上几分斥责般的凌厉:“我没见越北杰的朋友里有你这一号人物!”梁初杰从手机里找出之前自己和越北杰的合照,举起手机屏幕:“请看。”乔英瞄一下他的手机屏幕。的确是越北杰,不过不是最近的越北杰,合照里的越北杰比现在稚嫩,应该是几年前拍的合照。谁知道他在这几年内还是不是越北杰朋友,十有八九不是。乔英感到来者不善,小心应对着他说:“不好意思,越北杰今晚没和我一起出来,你有什么事可以打他电话。我和同事出来谈公事,我同事就在外面。”她用一种戒备的语气强调自己不是孤身一人。梁初杰丝毫不惧她的强调,用调笑的语气说:“我也是和朋友出来的,我朋友也在外面。(递给她手机)可以赏脸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在找不到越北杰的时候,手机里多一个能够问出他下落的人。”洗手间外面的空间很逼仄,如果表现得对他很反感,断然拒绝,进而引发冲突,在空间上对自己很不利。乔英决定采取柔和的方式来应对目前的局面,接过他的手机输入自己的手机号,还回去。梁初杰拨打她的手机号验证是不是真号。乔英手机响了。梁初杰满意地笑了,说:“梁初杰。”乔英在他的监视下保存了他的手机号。梁初杰仍挡着道不让开,问:“乔小姐回去后不会跟阿jay告状吧?”乔英沉着地说:“你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吗?需要我跟越北杰告状。”她的表现超出自己的预期,梁初杰玩味地称赞:“乔小姐胆子很大啊。”侧过身给她让道,手臂绅士地往旁边一摆,“乔小姐,请。”陈观喝着饮料思索着等乔英回来,自己要怎么对她展开第二轮去斯坦福读书的游说工作。当她终于回来,陈观立刻看出她脸色不对,像屁股后面有狗在追,让她受到了惊吓。他松弛的脸色凝重起来,关切地问:“你去洗手间发生什么事了?”摆脱险境的乔英略微安定了一些,拿起放在另一张椅子上的包包:“我们改天再聊你说的事,现在就走吧。”梁初杰抄着裤袋,也从洗手间走回到自己桌位,故作遗憾地问乔英:“乔小姐,这么早就离开吗?我还想请你喝一杯。”乔英很浅地笑一下:“不用了,谢谢。”陈观的眼睛在这个男人和乔英的脸上转一圈,看出乔英的害怕来自于这个男人,果断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我们走。我去结账,你先出去。”梁初杰坐下来,笑看落荒而逃的女人消失在店门外,看得他口渴,拿起酒杯喝口酒,用粤语跟男同伴说:“妈的,越北杰真会找妞,我刚才真想把她拖进男厕干她。”男同伴没拿他的话当真,笑着调侃:“你想干吗?想跟阿jay抢女人啊?当心他砸你的头第二次,我怕你会被他砸成白痴。”梁初杰:“我的目标是越北杰。刚才在洗手间外面吓吓他的妞,让他的妞回去跟他告状,引他来找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说话的气势不像是开玩笑,男同伴看他是要动真格的,收起嬉皮笑脸:“喂,你不要把跟阿jay的梁子越结越深。”梁初杰狠狠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越北杰砸他头这件事成为圈子里的笑话,像标签一样贴在自己身上摘不掉。认识他们俩的人时不时就要翻出这件事,取笑一下他被大陆仔在自己的地盘上欺负,让他这几年在圈子里很没面子。他一直想找机会从越北杰身上把面子找回来,可是越北杰这条鸡巴一年到头在香港待不了几天,让他迟迟找不到机会。这回,他要让越北杰主动到他面前受死!芜湖,江湖即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老街人潮熙攘,夜晚的霓虹灯勾勒出五光十色的景象,酒精的烟雾在霓虹灯影中弥漫。沿街九成是买酒买醉的年轻人,他们不再是白天的社畜,而是夜晚的主宰。他们渴望在夜的笼罩下摆脱白天的苦逼,释放内心深处的野兽。陈、乔并肩走在老街上,走向老街外面的街边停车位。“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在洗手间那里骚扰你?”“他说是我男朋友的朋友,我看着不像,但是当时的空间对我不利,为了不跟他起冲突,我只能假装相信他的话,按他的要求去做。他要了我的电话,没对我动手动脚,说话也算干净,没有骚扰我。”顺利从那家店出来,走在热闹的街上,乔英心里的一点害怕已经完全消失。她在脑子里理性地复盘一遍刚才跟那个梁初杰的交集,除了他这个人本身让她感到不舒服外,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她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度了。“这还不叫骚扰你!”陈观一贯冷静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你怎么能乱给陌生人电话!你当时应该喊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