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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举报也是他们部门的人举报，平时在一起工作，容易看出他的马脚，其他部门跟他又没怎么接触。”“总部那边的人说老总很震怒，要对所有员工来一次背景大调查。”“那必须的呀！光一个就让公司损失了多少oney。”“阿尔法几万员工啊，啧啧啧，够呛。”……乔英低着头边吃饭边刷手机，装作没在听他们说话，实则耳洞大开。这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短信。是陈观发给她的！乔英迅速点开短信。陈观：[我不怪你。]乔英想也不想地回复：[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陈观：[斯坦福永远欢迎你。]hug138尾后针乔英马上又回复他：[你回来自首吧。]有时候真感觉她耿直得可爱，陈观是为了事发后自首才当间谍的吗？短信发出去，她急躁地等待回信。十分钟过去，陈观还没有回复。乔英跟几个实习生说：“我吃好了，先走一步。”拿着手机快步走出西图澜娅餐厅。她在，几张嘴还能收敛一点议论间谍案。她一走，几张嘴彻底放开了议论间谍案：“哎，我们当她的面说陈观，她是不是生气了？饭都没怎么吃就走了。”“估计是闻者伤心了。”“听说她实习工作是陈观面试进来的，她跟陈观两个人本科又都是a大的，她心里肯定比谁都难受。”“a大润出国的学生当了卖国贼，这回丢脸丢大了，要被国内那些985211的高校群嘲了。”“哎哎哎，阿尔法出间谍的事上微博热搜了。”“卧槽，微博营销号消息这么灵通。”……乔英站在日光下给陈观打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rry，thenuberyoudialedispoweroff对不起，您拨打的……”于是她认识到，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联系不到陈观了。少年得志的天才，为什么要自毁前程？乔英垂头丧气地回到gpu办公室，坐下来，深入一想，决定把陈观联系她的短信截图，发给阿尔法的举报邮箱，附带几句说明。阿尔法应该已经报警了，警察调查陈观，必定会找通讯公司调取陈观这个手机号的所有通讯往来。如果被他们看到陈观今天给她发短信，而她又没有主动交代，等他们过来问，只怕她有嘴也说不清。就算说清了，他们心中也会对她存疑。还是及时提交为妙，以免引火烧身。这个事情太大了，不可儿戏。上次邮件发出去几分钟，监察员就打电话过来询问。乔英以为这次也一样，结果手机迟迟不响。上班后，办公室弥漫着窃窃私语的声音，研究员们边工作边对陈观评头论足，其中夹杂着不少幸灾乐祸的声音。陈观是老王这个领导跟前的大红人，多少人眼红他。如今他畏罪潜逃，职场上少掉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研究员们如同除去心头大患，怎能不感到莫名的满足。他们也跟中午的几个实习生一样，认为是gpu组的内部人员发现陈观的身份，向总部举报。大家“是你吗”“是你吗”地猜来猜去，像骂人一样，办公室骂声四起，唯独没人问乔英这个实习生“是你吗”。部门内的人都知道她是陈观面试的，陈观肯定在老王面前对她表示了肯定，她才能被这么强的科研实验室录取，默认陈观对她有录取之恩，她是部门内最不可能举报陈观的人。世间的规律却往往是，最不可能的也许就是真相。中午还阳光普照，下班时天降中雨。乔英这个烂好人圣母心发作，没将曹文心送到地铁站，直接送她回科技大。路上，她架在手机支架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曹文心随意一瞥她响起铃声的手机，收回眼，马上又瞥回去，心里纳闷：归属地是深圳？实验室出了这么严重的事，大小领导都被喊去深圳总部开会，她对“深圳”两个字难免比较敏感。车上有人，乔英挂掉监察员的电话，等送完人再回拨过去。曹文心目睹她的举动，多嘴问一句：“你怎么挂掉了？是有我在，不方便接吗？”乔英笑一下，随口说：“不是，是我不认识的号码，可能是诈骗电话。”曹文心哦一声，没再说什么，默默在手机记事本写下刚才速记的手机号。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号码乔英肯定认识，因为有她在，所以乔英不敢接。对方是什么人，让乔英不敢在她面前接电话？归属地是深圳，会不会是深圳总部打过来的？曹文心进一步大胆推测，会不会是乔英向深圳总部举报的陈观？回到科技大宿舍，她思来想去，越想越好奇这个手机号对面是不是深圳总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想好一个试探的套子，拨通了这个号码。对方接起电话：“喂，你好。”这是一道严肃端正的男音。曹文心淡定地说出套他话的套子：“是阿尔法人事部吗？我收到你们发给我的面试offer，我想改一下明天的面试时间，把上午改成下午，明天上午我有事。”监察员耐心听完她的话，说：“不好意思，这里不是人事部。”曹文心怕他挂掉，赶紧说：“这个不是人事部电话吗？我是在网上找的，那你能跟我说一下人事部电话吗？”监察员在电脑上找出人事部电话：“我说，您记一下。”曹文心确认了这个是深圳总部的号码，再联系一下乔英刚才当她面不敢接听的反应，她有九成把握，陈观是乔英向总部秘密举报的。乔英是陈观面试进来的，实验室的人都默认她跟陈观关系比较好。如果实验室的人知道陈观是她举报的，大家会不会以为是她故意先放跑陈观，然后为了向总部立功而举报陈观？不说所有人吧，肯定会有几个人这么揣测她。曹文心毫不犹豫地注册一个微博小号，在阿尔法发现境外间谍这个热搜里面到处评论：[听阿尔法内部员工说，是以前的高考满分状元乔英发现并举报了间谍。]这根黄蜂尾后针，乔英都跟她保持距离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她暗扎一针。乔英前两天刚因为越北杰砸车的事，上过几条热搜，她在微博里面还留有余温。这一晚，一条条未经证实的评论让她在微博上的话题度一路攀升，余温逐渐被加热至沸腾。微博热搜都快成为他们两口子的生活展示区了，越北杰真的不考虑买些微博股票吗？曹文心扎针乔英引起的连锁反应都是后话，言归正传。曹文心下车后，乔英没有马上开车上路，坐在车里给总部监察员打电话。“你好，你刚才的电话我没接，请问找我有什么事？”“乔小姐，请解释一下陈观研究员为什么给您发‘斯坦福永远欢迎你’。”“他之前极力游说我去斯坦福读研，我回绝了他。”“好的，再见。”“等一下，公司报警了吗？”“总部已经在深圳和香港报警。”“警察会去美国抓他回来吗？”“深圳公安和香港警方正在联合调查陈观研究员利用不正当手段，窃取公司技术并向境外机构泄露的证据。关于是否会进行跨境追捕，公安机关那边表示将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全面评估，依法依规作出跨境追捕的决策。”乔英低缓而伤感地说：“我明白了。”“乔小姐，陈观研究员给您发完短信就注销了这个手机号。如果他有用新手机号或者通过其他方式联系您，请您一定如实告知总部。”“好。”乔英心说：恐怕他永远不会联系我了，除非我出国去斯坦福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