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得过兰姨,特别是在妙姨向他们介绍了兰姨夫妇的身份之后,他更加相信只要有兰姨夫妇在,他的娘亲定会安然无恙。
相较起他的平静,煜熠却显得坐立不安,坐在马背上的他,再也坐不住了,翻身下马,站在一旁的小径上,总是急迫的顺前小径往前探,企图能够看到一诺的身影。
皇天不负苦心人,当阳光普照大地时,终于让他们等到了。
远远的,便能看见那条通往百花谷的小径上走来一辆马车,车头坐着一赶车男子,因距离太远,也不知那人是否相识。
“什么人?拦住去路是为何?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当煜熠和潇予牵着马匹拦住马车的去路时,那赶车的少年郎厉声呵斥。
“这位小哥,我乃淮北秦家堡少堡主,今日前来,是因为与兰姨有约,前来迎接家母回家。”这一次,煜熠保持沉默,由秦潇予开口回答。
他们想着,在不确定车内人身份的情况下,不易暴露煜熠的身份,而秦潇予也只是以秦家堡少堡主的身份示人。
“兰姨?这位少堡主许是弄错了,我们这儿可没什么兰姨。”赶车的少郎明确避重就轻,只是表明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兰姨,并没否认车内人不是秦夫人。
煜熠两人似乎察觉一丝异样,相视一眼,由秦潇予继续问道:“怎么会呢?我可是与兰姨和辉叔相处过一段时日,那时候,不论是我,还是我家一诺妹子,可不就是这么称呼兰姨的?”
秦潇予这么一说,那少年郎面上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虽不明显,但却被一直注视着他的煜熠两人完全捕捉。
少年郎似乎很是为难的样子,保持着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总之就是不在理会煜熠两人。
双方相峙许久,方才听到一声轻咳声,紧接着,便见那少年郎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而马车的车门被从里面推开,再接着,便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
“辉叔,真的是你吗?好久不见,辉叔与兰姨可还好?”一见到那张不陌生的脸,秦潇予便立刻奔了过去,而煜熠则留在原处,静静的等待着。
他相信,能见到辉叔,那么离找到一诺就不会太远了,再说了,若是一诺在这马车之中,她定是不会不出来见他的。
“秦将军,久违了,真没想到,秦将军消息还真是灵通,在我们夫妇刻意隐藏身份的情况下,竟是被你找到了这里。”墨景辉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他倒也不觉惊讶。
毕竟,不论是对于百花谷,还是魅族来说,若不是他们放任,又有谁能查得到他们那么详细的消息?
“晚辈惭愧,说来也是晚辈眼拙,早该想到两位定是不凡才是。”说到这点,别说秦潇予了,就是煜熠也觉昨甚是惭愧。
当初,一诺将这对夫妇领进将军府的时候,他们不是没私下查过这对夫妇的底细,可是,追查下去的结果,这对夫妇的身份与他们所说没有任何出入,现在看来,早在那时候,辉叔和兰姨便做好了一切被查的准备了吧,这样也就证明了,这对夫妇是有预谋的接近一诺的。
现在想想,不竟有些后怕,好在这对夫妇没有恶意,否则,一诺岂不危险。
双方互相客套寒暄一番,直到秦夫人满脸笑容的从马车上款款走下来方才作罢。
“潇予!熠儿!”分别一年,秦夫人自是惦记着亲人的,原本还有些近乡情怯的忧郁,这下好了,当她看到自己儿子的那一刻,其它那些都被她给抛之脑后。
“娘!我好想你!”无尽的担忧与思念,在看到那人安然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全变为一句,我好想你。
“乖,娘也好想你!能活着见到你们真好!”这是云依此刻主里最真实的感受,有什么比活着更好呢?
“姨母,好久不见!”缓缓向前,站在云依面前,煜熠那低沉的嗓音仍是那般迷人。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煜熠你好吗?那个小……”
“咳咳!”
见到煜熠,云依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她才刚开口,便被马车内传出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无奈之下,她也只好禁言,心里暗道:煜熠啊,姨母欠人恩情,许多事情帮不上你了,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马车内咳嗽的那人虽还不曾看到人影,但那声音不管是对于煜熠来说,还是潇予来说都不陌生。
“晚辈皇甫煜熠,特意前来拜见兰姨,不知兰姨是否方便下车一见?”煜熠恭敬的上前,双手抱拳,朝着车内鞠了一躬。
“晚辈秦潇予,拜见兰姨,感谢兰姨与辉叔的救母之恩,从今往后,我秦潇予随兰姨和辉叔差遣,只要与江山社稷无关之事,潇予绝对服从。”见车内人除了那两声咳嗽之后再没有其他表示,潇予也上前一步朝车内鞠了一躬说道。
“好啦好啦,如此正式,我还真有些不适应,忆起当初,我与我家老头子也在将军府多有叨扰,救治秦夫人,一来是因为一诺,二来,也是想要报你当初收留之恩,一来一往,互相抵消,往后可别再说什么救命之恩了。”
纳兰卿之人虽性子乖张,变幻无常,但她却是个恩怨分明,知恩图报的爽快人。
“好啦,既然你们来了,那么秦夫人便交给你们了,这辆马车本就是为送秦夫人所准备,你们赶紧的一起离开吧,对了,湘儿、沁儿,你们两个丫头为何一声不吭,难道还见不得人么?”轻笑间,纳兰卿表述了自己的决定,顺带的调侃了像缩头乌龟似的躲在车内不作声的两个丫头。
当马车内所有人都走下马车,站在煜熠面前,他还是没能如愿的见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那个身影,瞬间,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目露祈盼的看了眼沁儿,希望能从她那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