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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评估答辩会完美收官。常柠临阵上场的报告,虽说没有赢得满堂喝彩,却也掀起了小小的水花。有几位评审专家会后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表示有机会希望能和她合作。
“老周说晚上一起去聚聚,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下班的时候,阿蓝挨个通知到位。
“什么地方?”
“就西门那家上海餐厅。”
“去吗?”阿蓝追问。
“我……晚上有点事。”常柠舌头打了个结,还是拒绝了。文郁几分钟前给她发来了消息,告诉她晚上在外的饭菜不合口味,可以回家吃海鲜面。微信里还附了张照片,鱼籽炸的金黄,鲜虾花蛤在面汤里堆得层层叠叠。
常柠心底的好奇被勾了上来。文郁难道不打算去见唐乃枚了?居然有时间回家做饭。
下班时分,大伙依次从她的办公桌走过,“真不去吗?难得老周放血请客。”周掌门的钱一向被夫人把管,口袋里时常缺少现金,每次收党费前都需要提前几天告知他,给他留足时间向夫人打报告。
“老周为了请客谋划很久了。”
“不去了。”好奇心让常柠狠下心驳了老周的面子,“我得赶回去,家里确实有事。”
走到楼道口,常柠闻到了炸葱油的香气,这是她熟悉的味道,当年她每次去文郁家,文郁妈妈总会极力挽留她吃碗海鲜面,以此作为文郁时常去她家里蹭饭的回报。
文郁妈妈是南方人,饭菜做得清淡,唯有这碗海鲜面合常柠的胃口,她最喜欢面上浅浮的那几滴葱油,那是整碗面的灵魂。
常柠进屋时,文郁刚把葱油炸好放到桌上,“回来的挺是时候。”文郁摘下围裙,“趁热吃。一会儿面坨了。”
桌上只放着一碗面,一双筷子。“你吃什么?”常柠疑惑问道。
“我有事要出去。”文郁无奈弯了弯唇角,“我会尽快赶回来。”
文郁说的有事,当然是去和奶糖妹碰面。常柠认真瞟了他几眼,想从他脸上挖掘出更多的信息,可惜文郁只肯呈现出无奈的一面给她看,她无法从那样一副真挚的表情中发掘出暗藏的雀跃和欣喜。
常柠的视线在空中和他短暂对接了一秒,她别开头,“那你快走吧,别耽误了。”
文郁点点头,“我要是回来晚了,你别等我。”
常柠应了一声,把他送到门口,“你是因为昨晚说了今天要做面,所以还专门回来了一趟?以后千万别这样,太折腾了。”
文郁笑了笑,“我一向言出必行。再说,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不是正好打算回来吃饭,派上用场了。”
常柠冲他挥手再见,心说早知今晚是这样,还不如下班的时候和大伙一起去上海餐厅狠狠刮一把老周的油水。
晚上过得十分平淡,快到楼上的作妖时间时,常柠已经结束了洗漱,规规整整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不过预料中噪音并没有按时出现,楼上最近似乎消停了一段,大概体力不支了。
她模模糊糊想着,很快睡了过去。
文郁是在常柠睡着后进的门,他手脚很轻,常柠在客厅给他留了盏落地灯,让他不至于一进门就摸黑。
今晚回来比他预计的晚了点。昨天唐乃枚找他联系时,他原本想说有事电话里沟通就好了,唐乃枚却抛出了一个投资人的名字,说这人现在是她老板,晚上会一起出席。
投资人姓冯,在圈里以乐善好施闻名,陈晨早前缺钱的时候,也曾想过去抱冯老板的大腿。可惜被冯老板投资的项目往往不长命,这钱拉来了也不太吉利,陈晨思量再三还是放弃了。文郁第二天给陈晨提了冯老板晚上的会见,陈晨欣然应约,眼下他们的项目捉襟见肘难以为继,还管什么吉不吉利。
冯老板当年也曾热血沸腾搞过几年创业,一路在资金短缺的黑暗中跌跌撞撞摸爬滚打,大骂伯乐难寻投资人不长眼,几个项目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接连夭折,冯老板在人生低谷中却突然收到家里的惊天喜讯,祖传的老楼拆迁,他一下成了资产过亿的拆二代。猝不及防的财富让冯老板感觉自己受到了命运的嘲弄,在他的人生规划中,这样的财富馈赠理当是源于他的智慧和才华,而不是用一个拆二代的方式简单粗暴的砸下来。冯老板在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后豁然开朗,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那么从今以后他来做那束照亮别人的光,他来当那个慧眼识珠的伯乐。毕竟,钱生钱比搞实业还是要容易的多。
冯老板成立的投资公司名叫布斯基金,公司成立之初冯老板踌躇满志满世界遍寻独角兽。他走访了一家又一初创公司,听各式各样的人讲述宏大的愿景,他在其中一些人身上找到了当初的自己,毫不犹豫把钱掏了出去。几年过去,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这让他开始反思,那些和他相似被他欣赏的人失败率高得出奇。他暗自修正了自己的投资理念,决定专投让他看着不爽的人。几个月前,他在杂志上看到了一篇报道,正是陈晨花费心思做的宣传。报道的内容让冯老板十分不爽,于是他觉得有必要会一会这几个年轻人。
文郁把客厅的落地灯熄灭回到房间,收到了陈晨的电话,劈头就是一句“你觉得有戏吗?”
“谁知道。”文郁用毛巾擦着头,“我看他一晚上脸都很臭。”
“看来是没说动冯大爷。”陈晨喟叹到,“还得再想辙。”
“你知道他当年创业的第一家公司是怎么办黄的吗?”文郁问道。
“缺钱。”
“不全是。”文郁把毛巾搭到椅背上,翘腿坐在椅子上,“他一度差点被合伙人排挤出去,后来开始全力以赴搞公司去权力化,最后整成一盘散沙。你晚上一直向他哔哔,权力是能力的杠杆,你觉得他听了会怎么想?”
“卧槽。”陈晨咬到了舌头,捂着嘴喊,“他不会以为我在挖苦他吧。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真诚是最好的投名状。”文郁解释道,“这你以前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你丫的。”
文郁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话筒里没有音了,陈晨已经掐断了电话。他转过身,门口有拖鞋走来的窸窣声响,常柠披了件开衫站在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