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雪粒落进发丝之中,却似乎浇不灭两人满身的热火。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她不知所措,只是无意识的将他抱紧。任他近似疯狂的吸允着两片薄唇,舌头也在她的口子探索,纠缠,搅动。
小九几乎已经站立不住,浑身的颤栗让她无力。也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不由自主的抱紧他,再抱紧他。微颤的睫毛也透出湿润。
楚应寒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同,这才松了她的双唇,微微清喘。眸中深情万分。还未给她一个舒适的呼吸空间,他的唇又吻上了湿润的睫毛,轻轻吸允,似乎是在为她擦干眼泪。
青涩的胡渣划得脸庞直痒。脸上掉落这零散的雪粒,也被他一点一点吸允干净。温热的双唇缓缓划过耳髻,舌头似乎添了太多雪粒而变得冰凉,不深不浅,就那样慢慢舔允着耳垂。直到小九脸脚趾都在颤栗时,他才停下,一手探到大袄之中,轻轻咬了她的耳垂一含一允。
声音像从远方飘过,又似就在眼前。空灵而充满诱*惑:“小九,我好想你!”一遍一遍,伴着轻碎的舔允,不断的说着。小九已然浑身瘫软,却又十分享受这样的温暖。她似乎迷路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回到正轨。
直到亲到她已经冰凉的脖颈,楚应寒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停下。生怕这样下去,让她受寒。小九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身子却还是瘫软无力。
许是紧张,鼻尖上落着少许汗珠。脸色涨红,红唇微微张着,更是诱*惑。楚应寒本已在为她整理大袄,就是一眼,忍不住又吻了上去。却不同之前那般疯狂,只是轻柔,一圈一圈舔允着她的双唇。久久,才又停下。
双手扶了她的双肩,微微喘*息。却还是忍受不住,眸子闪过一丝狡黠,捋了捋她被打湿的发丝,拥过吻了吻额头。趁她不备,一把横抱起来,咬着她的耳垂道:”相公想你!!“小九脸色一红,伸手推他。两人嬉闹着一转眼,才看到雪地之中,如同雪人雕塑的拓跋孤。他穿了一身雪白的长衫,似乎同雪地相连。包括脸色也一样苍白,若是没有那般疼心绝望的表情,或许也只会将他当作是个假人。
小九心中一慌,连忙挣扎下来。楚应寒也顿时没了心思,将小九安全放下,冷脸站在一旁:“拓跋公子来了,为何无人通传?”
几个侍卫这才从隐蔽的屋檐中出来,一脸都是尴尬。楚应寒无奈收声。若是方才他们打扰,恐怕现在已经受罚。小九满眼的内疚和恐慌,直愣愣看着眼前虚弱的拓跋孤。几日不见,他似乎苍老了许多,鬓角也生出白发。此刻眼中写满绝望,如同一个濒临死绝之人。
“拓跋孤!”小九喊出他的名字,眼中已经有泪流出,是她给了他希望。是她承诺陪伴他。可是不及楚应寒一面。一切都崩塌了。楚应寒见她伤心,连忙伸手扶她,却被她甩到一旁。
拓跋孤见状,恐楚应寒顾已颜面伤了小九。淡淡说道:“风雪太大,咱们还是移步道室内谈吧!蛮王也到了。”说完也不看他们,一步一步走出雪地。似乎十分费力却又不愿侍从搀扶。
小九心中如同刀割。默默蹲到雪地之中,长袄铺在雪面上,只是片刻就被浸湿。楚应寒抬眼做了个眼神,侍卫匆匆离开。他便又去扶她。小九更是生气,再次将他甩开,哭着质问道:“为什么?你知道他要来?所以才带我出来对吗?你知道我欠他的,还要这样伤害他吗?这就是你处心积虑要的结果?我都已经答应同你回去!”
楚应寒本想解释,听她说完却冷了脸。一把将她拽起,扯到跟前,冷声吼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不堪?所以你才宁愿一直躲在西蛮也不愿回去找我对吗?”小九从未见他如此模样,一时无语。又被他狠狠一扔道:“我不过是怕你再被蛮王烦扰,告之他你要见他,并不知他何时会来。你信或不信,自己斟酌。“
说完将她一路扯到屋外,冷声对着吓到不行又莫名其妙的春华和小顺子吼道:“立刻给她换身衣裳,灌碗姜汤。”说完将她一扔,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春华连忙扶住小九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小顺子一看有人观望,便拉着春华道:先进去换身衣裳,我去煮姜汤,头发和袄子都湿了,就怕受寒。“
春华立刻将小九半拉半扶掺进了屋。一面给她脱掉外袄一面问:“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小九心中拥堵难受,却不知如何诉说,半响才道:“我一直不愿伤了拓跋孤,这次确实彻底伤了!”
“你说拓跋公子来了?那应王为何如此生气?”小九不语,只等春华拿过衣服,机械的换着。春华见状又劝道:“拓跋公子情深,姐姐拒绝了这么久他也没有退意。只是这次当真委屈,可我知道你也不想。早晚他都是知道的。若是真的知道了,也省的你听你直接说。“
小九心中更是一痛,话是如此说,她自是知道情*爱又多伤人。所以一直不愿意答应。她不是故意欺骗,只是想要报答,想要不亏欠。可是一切都太傻了。不论如何道歉还是要做的。况且他身子如此不好,自己也得看看才行。
思绪又不知飞到哪里,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道:“春华,我是把应王想得不堪,还是根本就觉得自己这份感情不堪?“
“啊?”春华一面茫然,根本不知道她所说何意,干脆只给她换了衣裙。虽然只是住在临时的村寨之中,楚应寒却将她衣食住行打理得一应俱全。衣裳也都是她喜欢的料子。又换了月色单绣的袄子。上面一圈全是上好的白狐风毛。这才问道:“是不是还得出去?”
小九似乎恢复了一些,淡然喝了小顺子递来的姜汤。深深吸气道:“拓跋孤来了,我得过去看看,他似乎不太好。”说完瞟了一眼空空的碗道:“若是姜茶还有,就留一碗!”小顺子微微偷笑。方才她这么狼狈,应王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确实多煮了一碗。备着。
蛮王见楚应寒进屋时脸色不好,生怕是自己突然过来惹怒了他。连忙战战兢兢说道:“见过应王,听闻应王一直不肯住西蛮的别馆,本王惊恐万分,所以前来问问。是不是别馆什么地方没让应王满意?”
楚应寒眼眸都不抬道:“不必麻烦,便也不多话,连基本的寒暄都没有,黑着一张脸坐在上位。”拓跋孤来时还气宇轩昂,此刻也似失孤老者,满眼都是绝望。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殿中气氛十分诡异,蛮王顿时后悔没有带乌朵沙来。
直到门外称小九觐见,几个人的表情才舒缓了一些。小九一进门便走向拓跋孤,二话不说便去拉他的手,拓跋孤一手闪开,她却梗了脾气,继续伸手去抓。拓跋孤瞄了一眼脸色黑成炭的楚应寒,继续躲开,单手一拦道:“宫中自有医师,没有大碍。公主不必担忧!”
小九一懵,去看楚应寒。楚应寒本在生气,却被她着小小动作暖到。不论如何,她又回到有事就找自己的状态,自然是好的。却不理会她。反而同蛮王说道:“敢问蛮王,你国公主与本王和亲之事办的如何?”
小九这才明白过来,趁机抓了拓跋孤的手诊起脉来,除了他体中的毒蛊没有办法,其余的办法总是有的。
蛮王不知发生何事,只得继续回道:”大小杂事已经安排妥当,再过几日试过嫁衣,择日办了祭祀。便可以送公主到北赤了。“
楚应寒道:“那就好,你也知道北赤如今事务繁多,此事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两人聊得好好的。这边的小九却皱了眉头道:“拓跋公子伤一日不好,我一日不走!”一句话抛声有力。惊得屋内无人敢言。楚应寒几乎要捏碎座椅,却还是忍了脾气问道:“为何?”
“他因为受伤,小九不想自己后半身活在内疚之中。”
“本王可以赐他最好的医师!”楚应寒几乎要发飙。小九却转过身,直直跪下:“求应王恩准,由我为他诊治。“楚应寒心中怒气直升,却还是死死压了下去。一拍桌面,”休想!“又指蛮王道:”你,加快什么乱七八糟的祭祀流程。若再耽误,本王拿你命偿。“
说完起身便走,只有留下西蛮一干人等。蛮王眼中狡黠,看了看一脸固执的小九,淡淡笑道:“凌姑娘,你既然是西蛮公主,也算是我的义女。怎么也得叫我一声义父。”
小九看不看他道:“恕难从命!”噎的蛮王满脸青黑,却还是咬了咬牙道:“本王知道你和拓跋孤的关系,你不用害怕,此番你到北赤为我国投报消息,我便全力治疗拓跋孤。若是我们复国成功,你就是英雄,而且你别忘了,你娘亲可是北赤大帝杀死的。”
小九眼眸一冷,转眼看他道:“若是拓跋孤有事,我可以让应王立刻屠城,让你连个王位都没得坐。还有,若是我的仇人,你何尝没有杀害我的家人。我娘亲一家还是得了你的恩赐!”
蛮王脸色一白,心中慌乱不已。却还是道:“凌姑娘说的对,方才本王不过是替应王试探试探你。以后咱们两国交好,两国交好。”
小九淡漠回头:“蛮王能否给我们一些说话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