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连忙称是,接着说道:“姜后将宫中人的性子都摸得紧,说是各宫都没有冬衣,那皇贵妃宫中却是多送了夹衣,御前也都是正常发放,咱们宫中特殊,许就是故意。”
“那日内务掌事并不求饶,看似紧张,却也知道,若是处置,他也有好的去路?”润西看人精准,回忆起那日状况,疑惑说道。
小九哼了一声,“那是自然,你看他随手送出的东西,这些年不知道在宫中搜刮了多少好东西,唯恐几个一品官员,家中都没有他富有。”
说完一静,小顺子干脆问道:“贤后,咱们现在如何?”小九笑了笑道:“自然是看应帝如何,不过此事倒是提醒了我。。。”见她陷入遐想,小顺子和润西便自动退下。
除夕将至,宫中事物本就繁琐,又是四国同庆,除了小九这样无心之人,人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她倒是将手头事物扔给齐妃和姜荣华,便不再管。两人本是来了几次,向她汇报细节,见她都无异,慢慢也就来得少了,毕竟这也是在应帝面前表现的机会,再是如何,她们也不敢造次。
所以楚应寒也许久未道风吟殿中,小九也几日未去看他,总算是等到长公公的消息,应帝来宫中用晚膳。小九听完传报,就让宫中上下都换了新衣。
楚应寒一进内室,就是一惊,原本小九就不喜繁杂,用的有些东西上好,却也是简单几样,可今日的风格完全大变,屋中堆放渐渐都是精品,好似展示一般摆放,处处都有奢靡之感。实际上内务展示送得并没有这么多,不过是将以往一些收藏都摆放出来,为的就是引得他的注意。
再看宫中下人,人人穿新,已经立春,宫中本不会再发放新制的短袄,可也不像私人赏赐,不禁皱眉。小九见他如此,端了酒壶来道:“内务府的人说今年赶制新衣晚了些,前几日才将冬衣送来,我也是过得糊涂,害他们受了一冬的风寒!”
楚应寒这才坐下,端了温热的酒道:“哦?可说了原由?”
“说了,但我当时生气便发了好一顿火,这不害人巴巴给我送了这么些宝贝,看来这些年传应帝盛世倒是不假!”楚应寒再扭头看看,脸色十分阴沉,放了筷子道:“你们都出去吧!”
小九微微一愣,同她预想有些出入,却还是定了心神为他执菜。楚应寒似乎盯了她许久,才开口问道:“那么,你有没有查一查原由?”小九故作不懂:“臣妾未查!”
楚应寒脸色更黑,将酒盏猛然砸落在桌上,黝黑眼眸深邃,似乎是极力在隐忍什么,沉声问道:“小九,以前你想同我说什么就说什么,何须如此麻烦?”小九一愣,心中不安,却又扬了笑意道:“那我就直说了?”
楚应寒似乎还是不满,心中对她这般莫名而来的拉开的距离感不满,也对如今看不清面前这个人的陌生感而不满。可是对她本就无计可施,加上如今她心中还有气未消,只得忍着。沉了脸不语,小九看在眼中,心里微微激出一丝涟淇。
总是换了正行道:“你怎么想?”楚应寒也是带了气性道:“你先告诉我你如何打算?”小九抿嘴一笑,许久没有同他这般说话,确实有些轻松,见他已经在盛怒之中,还能如此忍让,不觉又有些得意。
却还是全数藏回心里,淡淡道:“一个内务掌事,权利如此之大,欺上瞒下从中获利不少,你看这一件件摆设,随便一个你都嫩拿去赏人,其余的就更不知还有多少。”
楚应寒冷声道:“贤后如此聪慧,朕都能走进你的计谋中,定然是有了线索!”见他孩子气,小九不自觉想要逗一逗他,心里却又酸疼,依旧还了一本正经的模样道:“我确实查了,这内务掌事是姜后的远房亲戚,姜荣华也有牵连。”
“哦,这后宫之事,贤后自己定夺即可,为何要要费尽心思引朕入瓮?”
小九不由的白了一眼道:“自然是因为应帝英明果断,想求应帝帮忙,才使了小计谋,哪想如此失败。”语气半真半假,带了哄他的意思,也带了被拆穿把戏的难堪。
楚应寒果然高兴,眸中闪亮,浅浅的勾了勾嘴角,习惯性的敲了敲她的头道:“听闻你连除夕杂事都不愿意管,以为你连说话都懒了,难为你还惦记着朕的江山。你说得确是,朕只看了忠臣,大官,却未想过这些小的方向,也有蛛丝马迹可寻。你是如何意思?”
小九无奈一笑:“果然又有人告我御状了,应帝自有想法,我跟随便是!”楚应寒微微皱一皱眉道:“姜荣华身后诸多不便,其中还有牵连。。。。”
“你不必同我解释!”小九不愿再听,这样的理由实在太多,她本也未想动过姜荣华,却实在不愿意听他这般顾全大局的解释,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次不是如此。
可这话到了楚应寒耳中,却有同心同德的意思,加上她方才难得的几句玩笑,早就激得他内心酥*麻,自从东骊回来,也知她心情不好,想了许多次,却也顾着她没有冲动。
心里情愫涌乱,不禁就捧了她的脸去。小九当即一愣,眼神一闪道:“你可别打草惊蛇,该打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将吞吃的物资都吐出来!”这一招一向用的顺,此番却没有用了。
楚应寒身子已经前倾过来,人也凑到跟前,直将她后脑一撑,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小九心中一颤,连忙扭头道:“应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