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困,却睡不着,想到明天的演出,心脏跳得有些快。
在父母的群里报了一个平安,群里很快秒回,让他注意身体,别太操劳。
余安回复好,退出群聊看着与裴燿的对话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进来,心里闷闷的,想打个电话又觉得没必要。
手机震动一下,有新消息进来,余安的眼睛亮了一瞬,看到是乐团群消息之后又恢复平静。
群里在讨论晚上吃什么,明天下午的演出,他们需要把各自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前一晚都是要吃喝放松的,平时训练得够多,大家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信心。
余安沉默地看一会儿消息,主动说今天坐飞机太累,需要好好睡一觉,就不去了。
大家理解他的身体情况没有勉强,让他安心休息。
余安把手机扔床上,打开箱子把睡衣拿出来,进浴室洗了澡。
他确实累了,把头发吹干后钻进被窝,习惯性侧躺却发现没有东西可以抱着,身后也没有熟悉而安心的气息和温度。
裴燿将他标记,腺体里注入了alpha信息素,让他永远染上了檀香的馥郁,可终究不及裴燿的浓郁。
床单很干净,没有任何味道,只是被褥不似家里的柔软,枕头也是余安不习惯的高度。
他睁眼盯着天花板,突然意识到“习惯”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这大半年的时间,他已经完全适应了有裴燿的日子,受信息素的影响,心理上也对alpha产生难以忽视的依赖。
余安辗转反侧,最终摸上自己的腺体,经过一些用药,疤痕增生淡了很多,不像一开始那样摸着割手,不用看也知道一枚椭圆的牙印像纹身一样刺进皮肤,摸不出存在感,却永远都在。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小半张脸,在黑暗中睡了过去。
演奏下午四点开始,他们吃过早餐坐着大巴往音乐厅去,这是一个沿海的北欧国家,天色蔚蓝不染纤尘,阳光明媚却不刺眼,车子驶过海岸时,海鸥成群,汇聚成一道白色的靓丽风景线。
乐团的所有人都在拍照,余安也是,看到好风景后连带着心情也跟着变好,他拍下一张照片,想发个裴燿,可点开对话框后,看到消息停留在昨天落地时的报备,嘴角的笑意又淡下几分,最终把照片发在父母的三人小群里。
大巴开到音乐厅后门,一行人挨个下车,被工作人员领进化妆室,余安坐在镜子前,听见化妆师用英文夸他长得漂亮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礼貌的笑。
余安底子好,化妆不费劲,用淡淡的粉底修饰肤色,再挡一挡眼下的黑眼圈就完事,顺毛头发被烫成了微卷,看上去更小,更乖巧。
衣服是白色的燕尾服,余安生得高,穿上正装后更是英俊秀逸,若不是手上的疤痕根本看不出是出过车祸的样子。
造型师提议让余安戴一双手套,是特别的材质,面料轻薄,不会影响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