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一踩油门,小破车飞出去,主干道上挤进车流。
第一个红绿灯就开始堵。
她薄唇紧抿,一等就是十来分钟,车才跟蚂蚁一样在车堆里挪动了数米远囡。
手机再拨妈妈的号码,妈妈不接鲺。
许愿一拳头砸再方向盘上,又打座机。
佣人接的,顾不上说两句,那边又是一阵嘈杂,断线了。
许愿望着手机,听那忙音,眨眼间眼眶已红。
想象过这么一天,在美国怀孕到五六个月,经常做妈妈发现她偷偷生孩子之后大怒的噩梦。
回国这些天,很多事情忙碌,许愿分了心,加上妈妈也没发现,人总是这样,成了惰性,便拖延着不去想这些懊恼的事。
她咬紧牙关,在这暮霭沉沉的天色下唇齿苍白,不是害怕,不是心虚,是很怕妈妈这会儿身子扛不住。
又该死的不接电话不听解释。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跑去告密?!
她心似火焦,偏偏困在这马路中间进退不得。
给薇薇打电话,却说不在A市。
许愿无可奈何,哭了一阵,也只得跟着这下班堵车高峰一步一挪,不间断地打座机,机械地重复。
回到公寓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妈妈的手机,家里的座机,一直没接她一个电话。
把车停在公寓小区门口,许愿跑进去的,气喘吁吁腿脚发麻地站在门口,用劲儿捶门,往里面喊人。
嗓子哑的哭腔出来,她也未觉。
一会儿,公寓门吱呀一声开了,佣人瞧她这样,心疼的把人拉进来:“小姐。”
“我妈妈呢?”许愿看客厅。
佣人眼神有些闪,“小姐你别急,你妈她没事。”
“她人在哪?”许愿鞋子没换,包落在地上往屋子里寻人:“妈?妈,妈我错了,你别生气行不……”
话一止,许愿一愣。
厨房里,周雪娟围着围兜忙碌的背影转过来,眼睛还有点红,但却不是许愿想象的哮喘严重犯了的糟糕模样,哭过,但看着气色还行。
许愿跑过去,紧张又疑惑:“妈做晚饭呢,”
一瞧,流理台上摆着六道菜。
许愿抬眼看周雪娟,有些懵,“妈……”
她觉得诡异。
周雪娟放下锅铲,洗了手,一手的水敲在许愿头顶上,还是很气愤的:“死丫头!有脸叫妈了,妈跟你说,这事儿没完!孩子爹是那谁那也得找你算账!”
许愿听不懂了,舌头打结:“妈……妈你说孩子的爹?”
周雪娟回头关小火,哼一声:“在楼上呢。”
许愿愣是反应了足足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