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琳心里不服气地吼:等我大姨妈没了绝不是今天这战斗力……
秦穆之只觉眼前纤细的黑影一晃,冽风扑面!
男人薄唇一抿,伸出自由的右臂,强悍紧实的长腿抵地,椅子划过地面一连串的擦声—鞅—
幽深晦暗的眸底,冷笑一晃旎。
修长大手中,女人纤细却有着劲道的手腕,控制住。她牛,有力气,他更牛,更有力气。
男人英气刚毅的侧脸稍沉,浓黑眉宇却是一挑,掀了眼皮抬头,嗓音低冽:“还来?”
席子琳挫败。
手腕被控制,身形再不能动弹,最后一个趁他不防的反攻,被识破。
女人霸道的细长腿踩在男人黑色西裤的膝盖上,她眼底怒火四冒,另一只按住男人厚实肩膀的手嗖得一把虎口卡住他的脖颈,倾身逼近,狂躁怒意下话没过脑子,硬生生的变调普通话:“混蛋男人,我想怎样?你在岛上如何对待我,我悉数讨回。你那一脸,我也要弄回来,王八犊子!”
‘犊子’二字,为纯正北方口头语,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学又学不像,咬得尤其幼稚可爱。
秦穆之耳朵里荡过这脆脆的女人声音,男人湛黑的瞳孔里存着这野东西瞪着人看时神气俏活的一张混血脸蛋。
啧,辣椒,够味。
但他却沉默,不出声了。
渐渐地,审讯室里,气氛到怪,古怪且诡异地安静下来。
秦穆之瞧着面前女人,幽黑的眼神一闪,再一闪,眼神从女人的脸蛋上落到别处,游移几分的晦暗。
沉暗地咳嗽一声,渐渐地,那俊逸刚阿的脸,竟是有点红了。
席子琳随着他的神情,反应过来自己暴怒下乱说了些什么,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一阵缩起,那蜜色的脸蛋,倏地涌血。
……该死,她刚才说什么了。
女人猛地松手,手指指腹有男人硬朗质感的皮肤体温,她攥了攥,一并收了腿,左手还拷着椅子,那笨拙可笑的样子转身,右手细指抬起,穿过凌乱瀑布般的头发。
这时身后,男人嗓音低暗伴随清咳,断续传来:“你要愿意,也行。”
席子琳咬住下唇,脸上那血逆得更多,瞪眼转身不可置信看那男人。
秦穆之移开目光,脸皮强撑,到底落下眼眸,握拳堵唇。
平生三十四年,真没说过这话,立正稍息和执行任务着急时粗犷的脏话说得最多,旁人和家人眼里,他大概是与轻挑沾边的半个字都不会说的,古板死了的军人。
今晚却鬼使神差,对着这小辣椒,一再地不要那脸了。
席子琳先冲出审讯室的,出来后都能听见脸上兹兹,被外头冷空气浇灭的火声,脸上还是热。
该死,那不要脸的臭男人,竟然那么……不要脸。
警员围上来几个,看住她。
局长进审讯室。
办公室里吵吵嚷嚷的,席子琳拖着那张被拷住的椅子,走到窗边,窗外夜幕降临。
她脸色冷漠,已经冷静下来,跟警员交涉惜字如金,气场在那里,硬气得警员毫无办法,只能拿来手机,让这位杀气凛凛的女士给律师打电话。
上警车之前,席子琳就用藏在衣服里的信号器给香港那边席家律师通了信。
警局呆的这两个多小时,律师的专机赶过来,时间足够。
等了半个来小时,警局进来三四个西装男士,为首的带眼镜。
席子琳转身,眉眼冷艳,一口粤语声音也轻:“阿良,这里交给你。”
戴眼镜的男人恭敬颔首,“是,二小姐。”
席子琳转眼,瞥向身边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警员,警员看向局长,眼神交接,回过头立刻给这位估计身份不小的漂亮女人解开了手铐。
手腕揉了揉,席子琳昂首,细长的腿迈步轻稳,每一步确实踏出了声音,但又没像踩在地上,瞬息间,竟像是移行,她人已到了警局门口。
看得几个花拳绣腿的女警一愣一愣的,这功夫……
她在门口停步,锁着眉头一脸森寒冷冽,在等某个该死的男人出来,继续解决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