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月:“……”想买凶杀人。
&esp;&esp;“说吧。”江宴濯淡淡地道,“我没时间。”
&esp;&esp;周月脏话已经到嘴边了,但看着江宴濯阴郁的神情,却忽然想到更适合报复的言语。
&esp;&esp;“这件事既然简渺没有主动告诉你,不正代表了他不想让你知道吗?”
&esp;&esp;家人间都还有不想倾诉的秘密,更何况他们最多不过是情侣。
&esp;&esp;周月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的人眼尾眉梢落上了阴翳,他淡淡笑开:“就像你,你那么那么喜欢他,还不是没告诉他你收集了多少他的照片,物品,甚至还设计陷害段叙把他们拆开?你告诉他了吗?”
&esp;&esp;这是他意外在国外发现的,但他只是知道江宴濯有那么个“收藏”的癖好,不知道这个癖好多严重。
&esp;&esp;但即便如此,周月已经觉得作为伴侣,江宴濯这种占有欲还是挺可怕的……只不过江宴濯不是他的对象,又在面对简渺时藏得那么深。
&esp;&esp;“或者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在简渺心里,其实比段叙强不了多少?”
&esp;&esp;江宴濯先前低淡垂着的眼徐徐上抬,静默无声地看着周月。
&esp;&esp;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周月却忽然感觉自己的骨头里仿佛都冻了冰,所有得逞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esp;&esp;周月仍故作镇定:“我说错了吗?这些事他不会告诉段叙,也没告诉你。”
&esp;&esp;砰。
&esp;&esp;玻璃杯被扔落在桌面的声音很清脆,乍听有种碎裂的错觉。
&esp;&esp;周月下意识盯着那个被子,却发现里面的冰块仍是静静地漂浮着。
&esp;&esp;江宴濯:“我让你来,是让你说废话的?”
&esp;&esp;桌子上沉寂了良久,周月先错开视线,不甘心地开口:“你应该知道顾静烟吧,她回国办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简渺办生日宴……基本是把她的人脉过给简渺的意思,挺多圈里人都来了。”
&esp;&esp;灯光落在桌面的冰酒之中,折射出不同的色调。
&esp;&esp;周月不情不愿地把戚止炀跟简渺的关系也说了个大概。
&esp;&esp;“简家的家事我只知道这么多,不太清楚简渺跟他父母有什么矛盾,但问题肯定不少。”
&esp;&esp;说到口干,周月看了一圈,抬手把酒保招来的时候,跟前的人却站了起身。
&esp;&esp;周月顿住:“江大爷,我喊你祖宗好不?你大半夜扰我清梦,把我拎过来这里给你递情报,递完你就走,你是干间谍的?留下了陪我喝两杯会死?”
&esp;&esp;“不限消费,给你机会把我喝破产。”江宴濯低头看了眼时间,头也不回地离开。
&esp;&esp;周月忍了又忍,抄起手机给戚止炀打了个电话:“出来陪我喝酒!”
&esp;&esp;电话那端沉默许久,是戚少冷讽的声音:“滚。”
&esp;&esp;“……”
&esp;&esp;江宴濯从酒吧出来就打车去了最近的市场,买了做饭的材料后回家熬了粥。
&esp;&esp;医生说简渺需要好好休息,也得补充营养。
&esp;&esp;松茸鸡丝粥煮好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江宴濯洗了个澡,昨天晚上那一身戾气顺着水流褪了个干净,他搭着浴巾坐在床沿,安静了很久。
&esp;&esp;换上衣服,江宴濯转身走进了隔壁的房间,摁下了灯。
&esp;&esp;自从简渺那天说无法忽略他的表白之后,江宴濯来这个房间的时间远比之前要多。
&esp;&esp;明明已经快得到那个人了,可心底却总没有什么靠近的实感。
&esp;&esp;越想越慌,越慌越想。
&esp;&esp;江宴濯慢慢走到桌子前,用钥匙扭开了锁,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把裁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