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姐丰满的体型一点也不影响她走路的敏捷,这不一手挎着亚男的手臂一边往外走,步伐快了点脸上额头上的细小纹路上下跳动的像心电图。
“亚男,你帮姐这一次,以后的事情好商量。我得快去,刘局亲自来,区分管领导和局院领导都去迎接去了,咱这些跟班也要紧张一下。你还是跟在后面就行,别这么严肃,适当的给个笑脸……啊……姐求你了……”
“好吧。”
亚男答应,崔姐崔主任才放下心来,松开手又拍了一下亚男臂膀,这才扭动硕圆的屁股走向门口。
“我走了。”
室内几位同事都微笑目送主任出门去了二楼,门外说话打招呼声音,女人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一下子变大又随着房门关上变小。
何亚男叹口气,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今儿……天气不错,可她的心情却糟透了。
“小何,主任应该有什么把柄落你手里了?这么讨好人可不多见,可看你情绪怎么不高呀。”
何亚男对面的座位上是位方脸中年汉子,一身车间工人的服装与现场办公环境极不协调。这人姓曾,42岁,络腮胡子中藏着一张厚嘴唇的嘴巴,环目浓眉皮肤粗糙,钢钉般的短发根根立在脑袋上,三道深深的抬头纹像三条沟渠。他是机修设备组组长,在后勤处算是个小头头,手下有五六个兄弟。老曾人性格粗犷倒对亚男的路子,两个人面对面工作能做到和平共处,此时他在电脑上敲击两下,头也不抬的问道:
“主任和你亲热的像亲姐妹,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吧。”
“哪有什么好事,好好的一个年假休成七零八碎,这可是我用年三十值班换来的,主任不厚道,一个电话就让人回来工作,还讲不讲理呀?”
“讲理?跟谁讲理,跟顶头上司讲理吗?你……太幼稚了!”
老曾抬头越过电脑瞥了她一眼,又低头忙活。西侧正在整理核对一堆表格的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朝另一个努努嘴,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另一个掩嘴偷笑,怕被发现还把头转向墙壁。
“可我的年假……”
亚男双目没有焦点的看着桌角的笔筒,戴手套的手叠放在一起。由于马上还要出去,身上的羽绒服,头上脖子上的帽子围巾懒得脱掉,就这么坐着,室内温度高,一会儿功夫她就感觉燥热起来。
“什么你的年假?听哥的话,让你干嘛你就干嘛。现在社会内卷严重,你还不知道怎么做吗?别傻了,好好干活……”
“嗯。听你的,干活。”
瞟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差十分九点。亚男开始在头脑中检查自己负责的工作,想着万一领导问起别出什么差错。
“你和那个红伞老怪是怎么回事,我家那位很好奇,问了我几次。”
别的正在偷听两人对话的同事都把头转过来,和亚男差不多年纪的,负责洗衣房的小青还拿着支笔凑过来。
亚男看看他们,笑一笑说道:
“他是红伞老怪,红人,跑到老年大学,弄得合唱队声势压过舞蹈团。我俩闺蜜不是舞蹈团老师吗,心高气傲的哪里受的了这个,知道他是我外甥的救命恩人,是自己人,就认为老怪帮外人欺负舞蹈团,她俩放出风声说我不该任他胡为,并要求我立即采取挽救措施。我这人心直口快,一听舞蹈团受气就想也没想的过去帮忙,结果,你也看到了,编了个节目,让舞蹈团重新占居上风。”
“这样啊!评论区里传言你和他关系不一般哟。小心,口水也能淹死人的……不过……你除外。”
“说啥的都有,不嫌事大的人多的是,特别是咱这巴掌大的地方。何姐这样的女神,能跟个脏老头有什么故事?人们纯是没事找乐子,闲的无聊……恶心人!”
小青随和着。她是前任院长的侄女,长相一般才能二般。当然,开始几年没人说什么,她的自我感觉良好,但是,去年初叔叔因医疗事故被降级调离了,小青的自我感觉就不那么良好了,现在她放下身段极力讨好别人,力图能多混些日子。
“呵呵,我才不怕这个呢。哎……来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