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几簇草丛,静寂无声,风沙到了这里小了许多,二人小心翼翼地寻找着阵法入口。洛倾跟在后头,渐渐有些躁动,一个不小心,崴了脚,她尖叫一声,眼看就要跌下去,却被一只手紧紧拽住,她撑着手勉强将右脚放在地上,正要道谢,谁知一脚踩下去竟似悬空,挨不着地,骇得她瞪大眼,然而来不及叫喊,那悬空忽地生出一股力来,拽着她往下坠去,她急得想要松手,奈何颜止将她拽的死紧,甚至扑下来将她搂住,她无力的闭上双眼,脸色苍白地钻进他的怀中,任由身子往下掉落。
这阵法甚是奇妙,人在阵中施展不出一分法力来,即便修为高深如她他。身子依旧在不断往下坠落,洛倾从未经历过这般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心头的恐慌无法言喻。
颜止紧紧搂抱住洛倾,轻声安慰:“莫怕,一切有我。”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不安地拱来拱去,他不禁低下头去,脑子里的血液不断往头顶上冲,触电般挪开右手,颤抖着不知该往何处放。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我并非有意为之。”
洛倾低垂着头,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不住的点头,不发一言。
颜止懊恼地别开视线,怎地如此大意,将手放在了她的胸口竟不自知。气氛一时尴尬无比,颜止开始四处张望。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伸手摸出夜明珠,借着光亮探了探,依旧是一片黑暗,只周围有丝丝细沙不断往下掉落,想来他二人定是掉进了秘阵之中无疑。
“这是秘阵另一处入口。”他轻声道。
洛倾抬了抬依旧红霞满布的脸,环视一圈,疑惑道:“这入口竟如此神奇,限制了所有术法?”
“听闻洪荒之时有修行法则之人,利用天地法则限制术法,想来这一处定是如此了。”
就在二人说话间,下坠的速度渐渐缓慢,夜明珠能照到的范围渐渐小了些。颜止将搂着洛倾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想来到达底部了,你且当心。”
洛倾点点头,正要回话,忽觉脚下一软,待她低头瞧去,双腿竟是深深陷进沙堆中,直至膝盖皆被沙土掩埋。学着颜止的动作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空地上,她深深抹了把汗,真不知没有术法的凡人竟是这般弱小无力。
颜止高举着夜明珠在前头探路,见她收拾妥当,便抬步往前走去。这似乎是一处洞穴,然而底下却并不潮湿,两边的石壁光滑异常,伸手一摸,竟有沙尘细末。
二人缓缓朝前行进,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二人来到一间教宽敞的大厅之中,前面出现三条岔道,在大厅中巡视一圈,二人发现石壁上有一盏油灯,然而灯托里早已蓄满沙尘,颜止自袖中再摸出一枚夜明珠,大小刚好镶嵌在灯托中。
夜明珠镶嵌在灯托中,正好将整间大厅照得亮堂堂的,看来布施这秘阵之人果真是精心设计,颜止走到三条岔道前观望一番,然而岔道无论外形或是材质皆是一般无二,他沉默一阵,忽而扭头道:“依着你看,哪条道比较适宜?”
洛倾观望一阵,指着最左边的道路道:“我觉着这边应当能出去。”
颜止点点头,走过来将她牵住便往最右边那条岔道走去,洛倾急得叫道:“错了错了,我说的是最左边那条。”
“依着你路痴的本性,这条路定不会错。”颜止拖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徒剩她一人满脸怨恨的跟在后头。
右边的岔道越走越窄,最后只容得下一人匍匐通过,洛倾不满的抱怨:“都说了是最左边那条你偏不信,瞧瞧瞧瞧,指不定前面就是条死胡同,还不知有什么东西等着咱们呢。”
颜止无言地往前走,懒得理会喋喋不休的她。可也不知怎的,越是往前竟真如她所言那般,犹如进了条死胡同。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寻到墙壁上的灯盏,摸出枚夜明珠镶嵌在里头,借着光亮打量这一处大厅,四周石壁犹如被雕琢过那般整洁,然而前方果真没了路。
不甘心地四处敲敲打打,竟是毫无反应。洛倾双手环在胸前,哂道:“叫你不信我,唔,这处厅室倒委实不错,凉爽惬意。”
说罢,她向后靠在石壁上。却听轰隆一声,她身后的石壁震动起来,骇得她慌忙往颜止身边跑去。再看向那石壁时,竟是一扇厚重的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