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超挑挑眉,把门关上。今天怎么回事,妻子反应出乎自己意料,他不是不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倒是因为太记得了,所以特地留在公司加班直到现在。
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屋子,冷冷清清,不像莫心然平日作风。周子超倒没去深想妻子反常,现在他只想早日与她和平离婚,娶小倩为妻。
莫心然打开主卧大门,进房后随手锁上。这个卧室自婚后就是原身一人独住,周子超则在书房起居,夫妻俩更像是合租的房客,楚河汉界互不相干。
这当然不是原身本意,但她生性骄傲,做不出自荐枕席勾搭丈夫同床的事,只能一直这样僵持着。
说来可笑,婚后一年,这身子还是完璧。对原身说,这是悲哀耻辱,但对莫心然而言,却是更合己意。
莫心然泡了个澡解乏,才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她一时没有睡意,便开始分析现状和安排以后行动的方向。虽说自己又空间各种资源,毫无压力就能让白莲花吃不了兜着走,但空间物资珍贵不可再生,非必要时她不想动用。
周子超虽然年轻,但出身豪富,头脑聪明且眼界开阔,是家族从小培养的接班人,一般普通手段绝对拿不住他。而白莲花年级不算太大,社会经验不多,要练就这般功力,除了天资过人之外,一个复杂的生长环境想必是不可或缺。
莫心然勾唇笑笑,复杂的生活环境好啊。越复杂,破绽就越多,越容易将其击破。
男人对初恋情人念念不忘,无非就是在最美的年华遇上对方最完美的她。同理,初次陷入深爱也一样,只要揭开那张完美面纱,一切不攻自破。
白莲花一切依仗不过是周子超的爱罢了,没了这份爱慕,她什么都不是。
原身其实并不恨周子超,这倒并不是爱有多深沉,经过这样的事,还有什么看不透。而是周子超本人还算有些道德底线的,除了没抗住压力与她结了婚,却整天希望离婚娶真爱这事做得不地道外,其他都还行。
婚前,周子超特地与前身详谈过一遍,表示日后肯定会离婚,他的心只能有一人。很可惜,原身在他的真心剖白后,依旧坚持必须结婚。
婚后这一年,周子超虽然与真爱来往,但从未越界。除非在公司休息,其余时候,他都会回家在书房睡觉。就算他心目中这婚姻关系只是暂时,也下意识划下底线,周家的精英教育,还是很有效果。
莫心然站在客观的角度看来,周子超不算太坏。原身混成这样,很大程度要归根于自己的执拗,以及白莲花异常恶毒的心机。
当然,现在自己来了,往后的立场想必就客观不了。
这样想着,莫心然逐渐进入梦乡。
隔壁书房中。
书房的面积不比主卧小多少,宽大结实的原色办公桌一侧是几排高大的书柜,组合沙发、博古架一样不少,另一边这一年还多了张大床衣柜等物。饶是如此,房中空间依旧绰绰有余。
周子超刚准备洗澡睡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小倩”
周子超看了眼屏幕,接起电话。
“怎么这么晚没睡?不是跟你说过今晚我加班,让你别等我电话。”他一边说话,一边脱身上的衬衫,顺便瞥了眼腕表,时间已是十一点半。
电话那头潘小倩垂下眼睑,这话自己当然记得,但她更记得一事,今天是他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一年前,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别的女人结婚。
今年同一个日子,她故意提前邀约,却遭周子超断然拒绝,说是工作繁忙需要加班。
周子超说过他与莫心然并无夫妻之实,等到时机成熟就离婚娶她,可时机成熟要等到什么时候?那女人容貌绝色,气质斐然,远胜自己,与他同住一屋檐时间久了,说真没一点心思有谁能相信。
潘小倩握住手机的左手不自觉用力,指尖发白,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温柔婉转。
“今晚有点睡不着,就想跟你说说话。”唯今之计,她只有尽力抓紧周子超的心。
女声从手机传出,勾起周子超的思念,但他还是说道:“你明天不是要开始实习了吗?早点睡吧,还要早起呢。”最后顿了顿:“明天我送你上班吧。”
潘小倩竖起耳朵听着那头脱衣的索索声,在这样的日子听到这种声音,让她如百爪挠心,怎么能安心休息,但实在无法,只能回答道:“好的,我等你。”
两人道别后,潘小倩保持温柔嗓音挂上电话,面色阴晴难定。
莫心然睡了个大懒觉,早上起来已是日上三竿。
靠坐在柔软宽敞的真皮沙发拐角处,莫心然细细地将原身人物关系过了一遍,拿起手机,搜索到一个名字,点击拨打。
“喂,郑叔叔,我是小然。”
原身身处上流社会,认识的人不少,但基本都是认识不深的泛泛之交,说笑打屁可以,动真格就肯定靠不住。因此,心在莫心然能用上的人不多。
莫父自知身体不好,怕自己走后女儿孤掌难鸣,老早就开始为唯一骨血打算。经营良好的集团、公司股份,稳妥的流动资金管理人,海内外大量优质不动产。诸如此类,足够她优渥富足过一辈子。
现在这些,都到莫心然手里。无需自己操心,莫父的安排已经尽善尽美。
虽然原身真正的人脉贫乏,但还是有的,这郑姓叔叔就是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