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你会画好看的花样子吗?”其中一个婶子问。
“不会意思啊婶子,我画的没我锦瑟嫂子好。柳小婉的花样子都是她给画的,我想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嫂子应该会给各位婶子面子的。”
柳雪梅当然会画了,她可是读过书画过画的人,但她就是不想给这些村妇画花样子。
骨子里的傲气不容许柳雪梅这样做,在她看来自己家又不缺钱,至于要自己做针线活补贴家用吗?
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柳雪梅要绣的话还不如给自己做一身嫁衣。
“可是我跟你嫂子不熟,她会给我画花样子吗?”那婶子又问柳雪梅。
柳雪梅不禁多看了眼这说话的婶子,衣服洗的很干净,可是上面有数不清的补丁,也没像其他妇人头上带个木簪子,只是随意拿洗的泛白的蓝布带子绑着,浑身上下就一个字,穷!
“婶子,我嫂子那么富有,肯定会帮你的。可是你却连亲自上门问话的勇气都没有,我怎么帮你说话。”柳雪梅知道像这种穷到一个境地的人,一旦给了她们希望,就不会再有所顾忌。
那婶子似乎挣扎了一番,才再次望向柳雪梅:“那就拜托雪梅丫头帮我说说好话了,我一个女儿带着三岁大的儿子不容易,家里还有一个老婆子在。”
来窜门的婶子都知道她家的状况,柳王氏也是不容易,前面丈夫被征徭役上了战场,结果没回来。家里一个老母亲,嗷嗷待哺的小孩子硬是把她累成一个如三四十岁的人。
其实柳王氏是来借钱的,把孩子交给婆婆待,和婶子们来了柳生根家,借钱的话说不出口,就听柳雪梅说的话。
她自认为自己针线活还不错,只希望苏锦瑟肯给她画些花样子。
“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和你一块去。还有哪个婶子想要花样子,就跟着我们去。”
柳雪梅故意这样问,她知道一个荷包二十文,婶子们谁会嫌钱少,纷纷心动的一块跟着去了。不管自己针线活好不好的,都想去分一杯羹。
苏锦瑟刚把贵妃椅铺上软垫子,屁股还没捂热,就听得一阵吵杂声。
今个是什么日子,还是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是苏锦瑟觉得不对劲,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朝着她走来一样,她赶紧叫一旁绣花的柳小婉去外面看看。
柳小婉被吵的没心情做事,便听了苏锦瑟的,还没起身去开门,十几个妇人都一窝蜂的挤进柳家的院子。
看来大门要休整休整了。苏锦瑟用手支着下巴,一眼就看见缩在后面的柳雪梅。
柳雪梅已经很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她怎么觉得苏锦瑟一直在看着自己,好像还在笑。
你就笑吧,呆会你就笑不出来了。柳雪梅也回了苏锦瑟一个灿烂的笑容。
两两相望,空气渐渐形成无影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