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次,七月抬手指向火堆旁。
早已寿终正寝的猎物保持着生前的样貌躺在那,没有做任何处理。
“啊!忘了!”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在七月发飙前拎着猎物就朝溪边跑去。濑尔和戾都不在,所有杂事杂活看来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了。
自然不能让七月她们做这种工作,至于泽兮,烙完全没胆量让那个人帮自己干这种脏活。慕宸昏着……泠,还是算了吧。从任何角度来看都不像吃过苦受过累的。
在烙悲叹自己的命运时,慕宸正经历着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次折磨。
他并没有昏迷,仅仅是无法动弹,哪怕一根手指都已经不受控制。身体内部传达给他的信号让他清晰地感受着酸麻胀痛,如果可以自由活动,他恨不得拿起银骑士对着所有酸楚麻痹的地方砍下去!
婴泪的副作用,根本不是契娜说的那么无害,还是自己实在衰运难挡?想来也有道理,在自家喝着酒看着电视都能被异世界的神选中抛到其他空间的人还能指望他有很好的运气吗?
等到驯兽的醒转,如果和自己一样衰运的话,那家伙会不会难过得就那么一命呜呼,直接挺尸归西?
慕宸觉得自己实在有够闷骚,这些白烂话他平时肯定无法说出口,只要有人在身边,只要自己意识清醒就不自觉的变成符合他长相的冷面形象。二十多年,除了家人之外,其他人总是会被他第一印象折服,几乎一开眼就把他定位成冷酷扑克脸。就算有胆子大的女生来跟自己表白也总是说完话或者送完东西就直接逃跑。久而久之,他就倒有些不屑于和这些人交流。
他的生活游移在黑白之间,总体说来还是偏向黑色地界的。家里的生意虽然不怎么搀和,但还是多次被自家老哥拖下水,人也不是没杀过。像他这样的人自然无法要求生活得正大光明,去享受一场普通的恋爱,和好哥们一起讨论游戏女人。
他,只能是独自一人。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看起来冷漠如他竟然会看漫画打游戏,像个心理拒绝长大的闷骚大学生。
她一直离他这么近,他却只能和她保持距离。
她爱他,他是否爱她,这却是连他自己无法说明白的事,他和她的爱注定是不同等的。
来到巴尔伦,他变了很多。因为一开始就碰见一个对他完全没有恐惧、排斥的男人。他完全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一号接触。嬉笑,讽刺,斗嘴,自己一次没赢过。
结果竟然被那个人定义为孩子气的火爆脾气。
这要让原本世界熟悉他的人听见看见,一定会瞪大眼睛诧异不止。
身体的不适还在持续,他拼命去想些其他的事情以分散专注度。刚刚那一战让他意识到在巴尔伦,然力的重要性超出一切。
如果他们是真正的敌人,放下一切不必要的顾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最终死亡的一定是自己。当然是在他不动用枪的情况下。白泽兮的风速可以改变子弹的弹道,但在他准备攻击的间隙自己还是有很大机会成功击杀对方的。
最终阿比斯飞来前那一瞬的停顿应该就是自己突然醒转的然力。
那么,究竟是哪一种力量?变异系应该是确定的了。但到底是为什么停顿了,或者不是停顿,是自己太快了?身体自己动所以躲过攻击?不明白,躺在这,连实验都不能进行。究竟还要维持这种痛苦难堪的鬼压床情形多久?
偏偏他还可以听见他们交谈,现在甚至能闻到烤肉的香味。
黑暗的世界中,慕宸对着虚空许愿,希望能够昏迷!
泠再次看到慕宸的黑瞳是在那场战斗结束的两天后。
慕宸睁开眼对于自己和白泽兮亲密地骑着一匹佑驹没有表现出众人期待的惊讶神态。
白泽兮在发现对方醒来的瞬间就停下。让他诧异的是慕宸甚至没有会回头看自己一眼便跳下坐骑。
整个团队里能让他如此排斥的人只有自己吧,在慕宸站在地面看着自己时那一双黑眸流露出的感情也让他肯定。
“你知道我们共骑一匹?”
“我什么都知道。驯兽的你这什么鬼主意!”
七月和烙都在想,这算是他们两最正经的一次交谈了。丝莺和契怜开心的态度全表露在脸上了。
泠听着慕宸一如既往的狂躁语气,“我可是让你们感情圆满的度过了两天,你该感谢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