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忽然笑了:“你戴着这个,公司里关于咱们的八卦估计不攻而破,因为我看上去,不像是能买得起这种钻戒的老板。”
难得听他开玩笑,向芋跟着笑起来。
“那算了,回头人家又要说我踩你当跳板,傍上更大的款儿爷了。”
向芋摘掉钻戒,翻了一张纸巾包好放回包包里,换了之前的戒指戴上,指一指自己,“我也28岁了,经不起在八卦的折腾,还是继续委屈周老板吧。”
其实她生日那么小,哪有28岁?算一算周岁,也才26岁。
大学毕业再读个研究生出来,也就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她却老气横秋地说,经不起折腾。
只不过她这样说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坐在对面的周烈,居然看岀她眼底有一点,不知道是向谁撒娇的笑意。
好像她是迫不及待,想要站到这个年纪来。
春日的晨光很好,向芋趴在办公桌,柔顺的发丝被她压在手肘上。
她问:“今天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么?”
“文件表格做好了?”
“早就做好了啊,小事一桩。”
向芋在阳光里,慢悠悠地抻着懒腰,像一只惬意的猫。
向芋只是性格咸鱼,可真要交给她什么工作,她从来不拖泥带水,都是都是第一时间完成,质量上也让人放心。
这一点周烈知道得很清楚。
而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办公室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习惯了工作间隙里揉着眉心看她一眼。
习惯了看她懒洋洋不求上进的样子。
也习惯了她明明有钱却抠门兮兮地和他讨论什么时候全勤涨一点钱。
“真的没事做?那我可玩游戏了。”向芋问。
“嗯,玩吧。”
向芋垂头点开手机里的消消乐。
而周烈,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垂着头无声一笑。
那枚钻戒被向芋放在家里,偶尔在夜里,才翻出来戴一下。
就这种戴法儿,也还是被人瞧见了。
唐予池那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估计是喝大了,眼眶通红地给向芋发了个视频。
那会儿正是深夜,向芋陪他聊了没几句,困得抬手揉眼睛,唐予池那边突然没声了。
向芋根本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网络不好,卡死了。
她冲着视频连连挥手:“还能听见吗?听不见我挂了?”
唐予池有个习惯,视频时手机总是离得很近。
他那张娃娃脸占据了整个屏幕,瞪着那双通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半晌才突然开口:“靳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