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靳浮白说的,是向芋对面商厦里的花,每个月工作人员都会同他确认,是否继续换置。
等骆阳终于弄明白是什么,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他才慌忙联系相关人员,继续换花。
“那段时间,让您担心了。”
可是他找遍了那间大厦,那座办公楼里,并没有和向芋相似的面孔。
他不知道真正赏花的人,就在对面办公楼。
骆阳满脸眼泪,对着向芋90度鞠躬:“对不起,一定让您很忧心了,我太笨,如果不是我不会开车,如果不是我在车上,靳先生他”
向芋有着骆阳始料未及的冷静:“骆阳,他现在还好吗?”
“靳先生拆掉身体里的钢板后,上个星期刚从病床上起来,现在出行已经不需要轮椅了,但身体还是没完全恢复,正在接受二次治疗。”
看到向芋落寞的神情,骆阳顿了一下,“向小姐,靳先生不是不找您,他暂时性的失忆了,脑部积血已经通过手术排出,可是记忆还是”
因为靳浮白失忆,回到帝都后,在这里举目无亲的骆阳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安排。
他只知道他们该住在哪里,其他的一概不知。
靳浮白在这期间情绪十分暴躁,也不愿意与人交流。
他知道自己忘记一个很重要的人,可他想不起来。
骆阳劝过他,让靳浮白尝试联系他的爱人。
可靳浮白拒绝了,他不确定自己失忆后是否和以前有所差距,而且,他记不起他爱的人。
“靳先生说,他想要完全记起来,想要给你完整的爱。”
可他越是逼自己,越是情绪难测。
骆阳说:“向小姐,以前常有人说,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的,现在我相信了,您能来这里,我真的很激动”
“这是我们初识的地方。”向芋说。
“靳先生以前说过,说他是在秀椿街遇见您的。”
向芋望向街口,目光里无限眷恋:“他什么时候回来?”
骆阳劝向芋进屋里去等,向芋拒绝了。
她说想要坐在这儿,等靳浮白回来。
骆阳说,靳浮白现在很少理人,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时常板着脸。
他说,靳先生应该是逼自己太紧了。
“靳先生他可能现在脾气不太好,也记不得你了,到时候你”
向芋笑一笑:“他会记得的,只要我站在他面前。”
说完,她换了一个话题,淡淡地问,“骆阳,我没见过你,他叫你阿阳是么?”
有那么一瞬间,骆阳突然懂了,为什么靳先生会那么爱向芋。
她有种波澜不惊的宁静,像被风吹皱的池塘里,依然亭亭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