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禾不禁怅然,起身向屋内走去。
“姑娘,这花儿可要老奴帮你插起来。”
“什么?”
苏汐禾手扶在门上,脸上展开笑颜,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若是同意,便会折下院内的任意一支花放下。
她一共收到过两次,一次是儿时想见一见极北雪莲的模样,一次便是这次。
还有那次,她曾问他,能不能在梦里与他见上一面,却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
“帮我放在桌上就好。”
及笄之礼意味着一个女子成年,意味着可以婚娶,意味着她不再是个孩子了。
他答应来,这才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一个女儿家的及笄礼也做的这般盛大,你是深怕旁人不知晓自家孩子的缺处是么。”苏母坐在饭桌正位之上,抱怨着,“如此这般,及笄之后,看哪家的公子敢来提亲!”
“母亲,及笄之礼在这南都之中,最是寻常不过,尤其是那些官宦人家。对于小禾来说,这便是最大的事儿了。”苏儒士对于这个女儿,仍旧还是有些疼爱在的。
他看向身旁的李氏,李氏并未开口,自从有了苏轩行之后,他们之间终归还是有了隔阂。
“是啊,母亲。毕竟小禾还是个女儿家,及笄礼还是要办的。”杨氏在一旁附和着。
“你瞧瞧,旁人都比她自家的母亲上心。”
苏母夹起盘中的白切鸡,放入杨氏的碗中:“你啊,就是太过良善了。来来来,多吃一些,再为我们苏家添些香火。”
苏汐禾坐在母亲的身旁,即便看不着,她也明白,现在的气氛恐怕是冷到了极点。苏轩行就像是一根刺,卡在母亲的心中。
“母亲,听说及笄礼那日会来许多人,到时候母亲可要一一给我讲讲。乳娘说最近南都之中很是流行染着花色的衣裙,我还从未见过。”
苏汐禾一手环在母亲的手臂上,撒娇的说道。
李氏笑了笑:“好好好,到时候母亲也给你做一身,可好?”
苏母仍旧不愿放弃这个机会,装作不曾看见,继续说道:“我瞧着府中的事物繁杂,不如还是让杨氏来帮帮你可好。毕竟你一个人,还是能力有限,及笄礼宾客众多,若是出了纰漏岂不是叫外人看笑话。”
苏儒士放下手中的竹箸,对着苏母说道:“此番即是小禾的及笄之礼,自然还是由苏宅的女主人亲自操办比较好。杨氏毕竟是妾室,此等事物定然不知晓的,就莫要添乱了。”
杨氏听后,瞬间红了双眼,委屈的放下手中的竹箸:“老爷说的对,此事妾身怕是做不得的。”
“有什么做不得的,我看杨氏就很好。不熟悉便可以慢慢熟悉,总有一日······”
苏母气恼地说道,话才至一半,便被苏儒士打断。
“母亲,儿子同意的不同意的,您都照做不误,儿子不曾怪过您。只有一件事,苏宅永远只有李氏一个女主人,除非儿子身故。”
“儿子还有公事要处理,这就先退下了。”
苏母一口气提不上来,胸闷的很:“你你你你,真是······”
她转头去看李氏,正准备责怪几句。却不想苏汐禾犯了头晕,眼下正被李氏和乳娘搀扶着离开了。
走至自家的院中,苏汐禾才睁开双眼,笑着说道:“母亲,怎么样,我装的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