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搭档之后,暴雨没有跟人再搭档过,因为长期搭档的后果很有可能又是脑神经损伤。
但是……暴雨自己大概也不甘心吧,每年全国大赛输掉之后就会开启‘相亲’模式,带新人在普通模式里刷怪做适配测试,这种情况通常会持续几天,然后不了了之。
看这情况,暴雨肯定又在带新人,但刚才那番操作足以证明暴雨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个新人,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会儿苍穹在发癫痫,那个新人大概已经昏过去了吧。
苍穹在晃晃悠悠中消失了,暴雨登出了游戏。
时雪看着阳光明媚的天气,心道还是去刷怪吧。
魏莱茵指挥人把晕过去的训练生从模拟舱里拽出来送往医务室休息。
周围的训练生看着被抬出来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看暴雨的眼神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崇拜中带出些惧怕,暴雨的传闻他们都听说过,但亲眼所见后才知道新闻说得算客气了。
魏莱茵装模作样地叹惜:“啧啧,小孩儿真倒霉,遇上时雪,不走运呐。”
暴雨看着被抬走的人,不接这调侃,淡淡地扔下一句:“不做了。”随后转身前往换衣间。
魏莱茵一惊,这怎么还闹上脾气了?她忙追上去:“哎,这才第一个,别着急呀,刚才是意外。”
暴雨脚步不停,抱怨似的语气里有几分委屈:“就说不做,非要做。”
魏莱茵翻个白眼,心道她哪儿说了非要做的,她不过是随便安排了一下,这人就自己上赶着做,明明心里想得要死,就是嘴硬。
“行行行,我的错,那今天先不做了,你也回去休息下。”
暴雨没接话,步子迈得更快了。
魏莱茵没再追上去,心里暗暗叹气,看样子国家队的事情对暴雨还是有影响,否则也不至于为这点事情闹脾气。
其实魏莱茵也知道这种适配测试没有什么用处,更多的只是为了哄输掉比赛的暴雨,才每年借着新生入训让新人们陪暴雨玩几天,缓解一下暴雨没有搭档的郁闷情绪。
暴雨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并不指望真的能找到一个搭档,所以每年也都别扭又愉快地接受着。
但这一次,被国家队的事情一刺激,似乎反而给暴雨造成心理负担了。
魏莱茵内心惆怅,对一个职业选手来说,最绝望的情况不是看不到巅峰,而是巅峰永远在眼前,却无法触及。
从俱乐部离开后,心情烦闷的暴雨本想回家去,走到一半却拐个弯把车子降落在一家网咖的停车场里。
原本今天就该做调整训练的,先前想要去打怪,怪没打成,总有种事没做完的不自在。回家也是一个人,一个人待着更容易心烦,不如去打打游戏散散心。
心情越是烦闷就越是想念自己的机甲,但烦闷的原因同样来自于此,这矛盾的感觉真是让人头大。
戴上口罩和帽子后,暴雨低调地进了网咖。
上午的时间,网咖里人不算多,但也不少,入店口的休闲区里坐着不少人,有成群聊天的,也有成双成对喝咖啡的。
在这个机甲承担起大部分人的社交的时代里,泡网咖早已成为玩家休闲时的一个主要去处。在这里可以找搭档,可以交同好,甚至可以在模拟舱里乘着机甲去地球的任何一个地方约个会。
网咖进门后是长长的吧台,吧台对面的空间摆着波频适配测试机,机器旁边的墙上贴满了想要寻找搭档的玩家资料,资料墙的旁边还欠揍地贴着一张暴雨的海报,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放眼望去,整个网咖里各种广告全是熟人的脸,那一对对在赛场上时常交手的ha,生活中也处处在撒狗粮,这会儿看在暴雨眼里别提有多刺眼。
暴雨往里走,吧台处喝咖啡的人们视线直接粘过来,有人开口搭讪:“美女,一个人?h还是a呀?”
暴雨脚步不停,连个正眼都没给那人,径直走过。
《机甲战神》这款火爆全球的游戏,本着要在电子化世界中促进人际交往的初衷,设定成重协作和分工的模式,只为让人们在越来越便利、越来越不需要出门的高科技社会中更多地走出门去与真人互动,而不单单是沉浸在vr里。
兴许是人们也对人际交往有着最原始的渴望,这种用适配度做噱头的游戏一下就戳中了玩家的喜好,经过十数年发展,游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侵入到人们的生活中。
现如今,《机甲战神》不仅成了玩家社交和寻找伴侣的手段,还带火了一连串的经济产业。比如各类实体店铺普遍转换成vr店铺的情况下,网咖却铺满大街,还有生意火爆的健身房,都是托了《机甲战神》的福。
游戏推行当初许多玩家只用晶片在家里玩,但《机甲战神》毕竟是一款架乘和战斗类的游戏,想要追求更高级的体验,就要借助到模拟舱。
玩家的需求越来越高,投入网游模拟舱的网咖便越来越多,为了借用模拟舱而走出门来玩游戏的玩家也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成为一种非常普遍的出行目的了。
《机甲战神》对体力也是有一定需求的,再加上社交所需,玩家的流动范围渐渐扩展到了健身房,健身房便和网咖一样成了玩家社交的重要场所。
通常情况下,a和h之间的关系是非常紧密的,因为脑波同步本就代表着情感上的相近,适配度越高两个人越容易情意相投,所以一旦搭档确定就不太可能再更换,a和h发展成情侣几乎是必然,所以《机甲战神》变成了一款真的可以相亲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