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练古琴,还是什么都练?”
“…看心情。师傅放心,我不曾退步。”
“那好啊,我看外面就有琴,弹一首去?我也很怀念你弹琴的样子。”
奏聆音站起来,青松一般笔直。
就是没挪步。
苏执象静静地看着她:“是不方便弹吗?”
奏聆音低头,咬着唇,一言不发。双手隐在衣袖中,只能看出那花朵般的袖子微微颤动。
苏执象倾身去捉她的手,却被她反应激烈地躲开。
“有事情不要压着,要跟我说。”苏执象耐心道:“就跟小时候教你那样,身体不舒服要主动说,不要等我来发现。”
“我还是S级。没受影响。”奏聆音站在几步开外,固执地说。
瞬息之间,一根纸带弹出,缠绕住她左手的衣袖。
苏执象略一使劲,将奏聆音拉到身边,撩开她的衣袖。只瞟了一眼袖子下的伤口,就立刻替她盖上。
“‘还是S级’。”
拉着徒弟的袖子,苏执象狠狠咬着字:“我是不是该夸你天赋异禀,少了一只手也稳坐S级?”
奏聆音无声地挣扎了一会,然后认命道:“怎么发现的?我乐器的摆放没有调换过。总不能只是因为衣袖吧?”
苏执象又气又心疼,眉宇间无意识拧紧。
“口琴。”她指了指奏聆音屋内的镜台。
“你不喜欢西洋乐器,可现在,口琴却放在最触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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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乔木给公寓上了隔音,学生们再闹腾也闹不到教师区来。
苏执象挑了一楼的次卧住下,并把账户信息给了乔木,准备注册为讲师。
S级并且有教学经验其实是可以直接做本部的副教授的,但是苏执象没有卡牌师的资格证,缺乏一些必要的门槛条件,只能先做讲师。
级别问题苏执象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强调自己要留在千里门,即便本部待遇更好。
乔木离开不多时,客房的窗户后传来动静。三叩之后,苏执象拉开窗帘,对上站在窗户外的弥殃。
这就是她特意选择一楼的原因:方便他爬窗户。
“其实我可以来得更体面些。”弥殃说。
苏执象不答,把窗户向外推开让弥殃进来。
后者手攀窗缘,翻窗而入,跳进房间后,嘴角还上扬着:“像在偷——”
察觉到苏执象并无笑意之后,他便掐了话头,自己找凳子坐下,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却很久没等到苏执象开口。
其实从奏聆音那回来,苏执象的低落就初见端倪。
弥殃知道她肯定遇到了些问题,而且是一个人有些难以承受的问题,不开口是还憋着想自我消化呢。
书桌上一张纸上,是苏执象捋思路时记下的笔记,列出几条疑点:
1。卡牌脱离控制后,被不明力量污染,污染来自何处尚不明确。
2。千里门遭遇袭击,被迫重建。
3。乔木背景神秘,小奏断手。
4。在矿山曾遭遇暗杀,原因和幕后黑手未知。
这些疑问,苏执象也没避着弥殃,反正纸上蹊跷的地方二人都一起经历了,弥殃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