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摆的茶,国公夫人也没喝几口。
闲聊之余,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再回宴前,送客出东门,幼章掺着老太君的手,迎送客人。
客人纷纷走出,一亭之隔,幼章见着了远处站在几位兄长身边的刘景真。
她看去时,恰逢刘景真望了过来。
幼章及时转头,与老太君说话。
老太君拍一拍她的手,“送一送国公家太太,就在前头,送到亭下,日后总是要相与的。”
幼章摇头,掺着老人家,“不了,方才夫人便与我母亲说,我与她家公子八字有些不合,若是这般,不为亲眷,我送她出亭,再讨了她的嫌就不好了。”
“你说什么?!”
国公夫人一句言说,就被幼章这样兜了出来,现下不光府里老太君知道此事,便是幼章父亲也听说了。
苏州烈是个硬脾气,听到自家女儿被人嫌弃,自是生气,问宁氏,“当真没听错?”
宁氏怯惧,但还是点头,“我只道这夫人是嫌弃我的原因,却说了这样的话,牵扯到宁儿,委实不好受。”
“这是什么话!”苏州烈气极,想一想,此前来定亲时,刘国公不是这副态度,“这个刘国昌!”还是要私底下问问才是。
那里一道回府的国公夫人,哪里知道那个看着闷不做声的丫头其实内里是这副脾性,当面就摆了她一道。
再思一思她的模样,当即恶寒,打心眼里瞧不上她。
马车停住,初初从车上下来,就见着自家大公子在门口侯着。
再看去,脸色还不怎么好。
“母亲,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哪样的话,也是实话,“大郎,就在门口这样待母亲说话,教养哪里去了。”
“母亲。”
看刘景真的模样,国公夫人是觉得心里想得没错,那丫头,果然不是个正经玩意,“大郎,母亲也没说错,都是为你好,这门亲也不是我所嘱,你父亲一时脑热,才替你看了这样一个丫头,论世貌,论才情,哪一个都比苏家这个丫头好,依母亲说,那个八姑娘就很好……”
“母亲,”刘景真失涩,模样隐忍,“你可能不知,这门亲事至始至终都不是父亲做的主,而是,儿子自己选的人。”
“大郎,你……”
今日闹了这样一出,幼章几个丫头自然跟在身后生气,反倒是幼章,观其面色,却瞧不出什么。
端一碗热羹与幼章,香涎问她,“姑娘,你不介意刘家人的事么?”
“嗯,”幼章饮了两口,今日这羹怎么这么甜,“厨房换了位厨娘吗,味道怎的不一样了。”放了碗于案上,幼章拭嘴,与香涎说道,“介意有什么用,这人呐,合的是一个眼缘,处不好,怎样都不行,国公夫人瞧不上我,我自是没什么,只是不能因着我让母亲受了牵连,她本就颤颤惊惊地,不想她吃这个苦。”
姑娘,“我只担心刘公子,这下子,他该是两难了。”
唔……
幼章才想起这个事,想想那人的样子,摆摆手,“怎么会,他这样冷淡的性子,怕是听见了也只当作没听见,事情这样多,这件小事恐顾不来的。”
“这也不是小事了。”
“怎么不是,”于父亲而言就是,顶多生一场气,与国公把酒言欢言欢,自然就好了,“不信明日你看。”
果然到了第日,刘国公亲身上了门。
二人在堂前吃喝言笑,已经有一时了。
不一会儿,丫头来喊人,“二姑娘,老爷堂前喊你。”
“来了。”
幼章自然是要与来府的国公客套几句,见个礼去,只是去时,却不只是有刘国公。
哦,刘景真竟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