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捏他了,她就是想让他亲口承认一下。
花瓶脸还在不停地凑近,嘴上催促她快点对他耍流氓,两人好扯平。方梦觉正思索做什么动作可以制止他的变态思想的时候,一声女音从天而降。
“你这脸皮倒是厚。”
许惟清顿了下,偏头与方梦觉对上视线,她轻晃了下头。
这是她想说的,但不是她说的。
两人意识到什么,同节奏地缓缓回头,语文老师赵晓芸背着手站在他们身后,笑眯眯的眼里闪着凶光。
“许惟清,《赤壁赋》背完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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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脸自求多福吧。
方梦觉默默为他祈祷了一下,以旁观者的姿态,抽出—本书开始早读。
她坐得端正,其实—个字都没看进去,张着耳朵听—旁的动静。
许惟清开始背诵了,方梦觉想象他挤牙膏似的一字一字地挤出来。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
花瓶脸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他平时说话会带着懒散,显得挺桀骜,现在听他正儿八经地念书,字正腔圆,顿挫有力,像是遵规守矩的书生,带了些儒雅正气。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他一口气背完了第一段,背得很流畅,咬字清晰准确,不紧不慢,看起来胸有成竹。
方梦觉挑眉,他什么时候能背的?
可能只有第一段熟,毕竟每次都是从头开始读的。
她等着他接下来的发挥。
“于是饮酒乐甚,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背完后,许惟清问:“赵老师,可还满意?”
“满意,”赵晓芸合上书轻拍了下他的头:“要是能把学数学的热情分点给语文,我就更满意了。”
“我尽量。”许惟清笑得随意。
“你啊,”赵晓芸恨铁不成钢。
他的成绩两极分化太严重了,理科成绩稳保级大学的水准,而英语和语文还是专科水平。她从王显明那了解过许惟清,对于他这种情况也是无可奈何。
许惟清的家境优越,父母思想开明,他有试错的机会,遇到热爱的事可以大胆无畏地去追求,对于不感兴趣的事抛到一旁置之不理,即使失败,背后有家庭为他兜底,这种人天生就不受世俗束缚,自由热烈,翱翔于天际。
像他这种学生,即使偏科严重,也很难让老师讨厌,只能又爱又恨。
赵晓芸无奈道:“没事多问问方同学,多学点语文。”
“方同学啊,”许惟清看了她一眼,笑:“我努努力。”
被点名的方梦觉:
她还沉浸在震惊中,这花瓶脸看着吊儿郎当的,闷声干大事?
是她先入为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