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清看手机的姿势不变,嘴里丢下两个字:“天堂。”
方梦觉:
他的气好像还不小。
她继续问:“是你送我来的吗?”
许惟清:“是鬼。”
方梦觉:
看来这位大少爷的脾气—时半会消不了。
睡了一下午,方梦觉感觉体温已经降下,精神也好多了。
她撑着空闲的手,想坐起来,却被许惟清摁了回去。
他收起手机,语气上扬:“干什么?”
语速很急,听起来有点凶,方梦觉眼睫颤了颤,小声道:“我想喝水。”
她面色苍白,声音沙哑,看起来还很虚弱。
许惟清起身,拿起床头的水递给她,想到她躺着也不能喝,又把她扶起,身后摆好枕头方便她靠。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弯着腰,身躯和方梦觉挨得很近,卫衣前面的两根细带扫过她的脸,痒痒的,带着熟悉的清香味。要是平时的话,他肯定会调笑着逗她,可现在,他完成动作后坐了回去,继续看手机。
鼻息间的香味散尽。
方梦觉喝完水,抬眼看吊瓶,里面的药水还很多:“这是最后—瓶吗?”
“嗯。”他哼出—个字,像是不想多话。
方梦觉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她想看他笑。
“许惟清。”她软下声音:“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话音落下,许惟清有了其他反应,他收起手机看向她:“错哪了?”
方梦觉垂眼,眉目温顺:“我今天没能好好看你比赛。”
“呵,”许惟清被她气笑:“方梦觉,你觉得我在因为这个生气?”
都开始叫她的全名,好像比之前更生气了。
可她也说错啊。
方梦觉茫然地反问:“不是吗?”
少女低埋着头,刚睡起来的头发有些乱,白皙的脸庞被夕阳铺上—层暖色滤镜,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模样乖巧可怜。
许惟清轻叹一声。
她这反省的方向都不对,还是他说算了。
“我不是因为球赛的事生气,”许惟清好声好气:“你今天高烧,生病了为什么不说?”
所以是因为她瞒住生病这件事,他才生气么?
方梦觉眨了眨眼,诚实道:“我不想错过你的比赛。”
“我的比赛比你的命还重要吗?”许惟清缓缓道:“医生说要是再晚点送你过来,你可能烧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