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是这个理!&rdo;陈建国搓了搓手,说道:&ldo;那行,我这就打电话过去问问。&rdo;
倒是没想到陈建国所说的朋友居然就是下午的时候在石桥上见过的那个方脸男人。
方脸男人名叫宋柏,四十来岁,为人豁达正直,在邻里的名声不错。他家有一个果园,又在果园里散养了不少的鸡,这两项产业每年带来的收入极为可观。因而他家也算得上是附近少有的富裕人家。这一点从他家一群二层瓦房中鹤立鸡群的独栋四层小洋楼就可以看出来。
宋柏家就落在马路边上,江淮一行人刚到他家门口,忽然一声雷响,大雨倾盆而下。
宋柏出来迎了,这是属于乡里人的热情和礼数。徐老板和宋柏客气了一会儿,进了屋,才发现原来宋柏家有客人在。
&ldo;这位是潘同光潘先生,也是刚到不久。潘先生是来水库钓鱼的钓客,没想到正打算回程的时候,桥突然塌了,所以暂时也借住在我家里。&rdo;宋柏介绍道。
潘同光从凳子上站起来,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江淮的视线不由的落在潘同光脚下的钓具包上,冲天的煞气让江淮眼中不由的闪过一抹深思,开口问道:&ldo;潘先生从事什么工作?&rdo;
潘同光看着江淮,笑着说道:&ldo;我就是一保安。&rdo;想了想,又补了一句:&ldo;柳市烈士陵园的。&rdo;
江淮没说话,徐老板倒是插了一句:&ldo;潘先生好胆量,敢在陵园工作的,那都是这个‐‐&rdo;徐老板冲着潘同光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陵园本就属于阴地,一年到头阴气过剩,一般人在陵园住的久了,对身体多多少少有点损害。尤其是柳市烈士陵园,那地方可不□□宁。过去几年每年清明的时候总要发生几起拜祭人员失踪案。虽然明面上并没有什么报道,但是一些小道消息多多少少流传了一些出来,据说那地方‐‐闹鬼。
因而这几年柳市烈士陵园基本上处于半封闭状态。每年清明的时候,这些个政府机关,学校,志愿者什么的都要跑到隔壁市的烈士陵园祭拜。
所以一听说潘同光居然敢在柳市烈士陵园当保安!徐老板才会是现在这幅惊讶的表情。
徐老板这么一插话,清冷的氛围顿时消失无踪,他拉着潘同光天南海北的胡聊了一通,最后才问出了自己心里的话:&ldo;听说烈士陵园闹鬼,这是真的吗?潘老弟有遇见过吗?&rdo;
潘同光一愣,笑了笑,不说话了。这相当于间接性的肯定了徐老板的疑问。
在场的人顿时深吸了一口凉气。
江淮却突兀的站起身来,径直出了大门,站在屋檐下,将手伸进雨幕里,花生米大小的雨点密集的打在手心,汇成一道水流,顺着指间的缝隙流淌到地上。
&ldo;雨势越来越大了,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最迟到午夜,水库里的水就能淹到那儿‐‐&rdo;潘同光跟着走了出来,指着台阶下方不远处的水泥马路边缘说道。
&ldo;潘先生祖上是做什么的?&rdo;江淮不禁问道。
&ldo;我爷爷是农民出身,抗战的时候被抓了壮丁,当时他所在的队伍和小rb在柳市打了一仗,我爷爷不幸牺牲。改革开放后,当时的柳市政府收拢了这些战死将士的遗体,在战场遗址上修建了柳市烈士陵园。我父亲后来做了陵园的第一代守陵人。&rdo;
&ldo;我出生那会儿,家里面情况不太好,所以小时候几乎没有上过学,十七八岁的时候倒是跟着一个老道士学过一点外家功夫。后来我父亲因为一场意外去世,我就接替了父亲守陵人的工作。转眼间已经小二十年了。&rdo;潘同光慢悠悠的说道,几乎是将自己的身世和来历全盘托出。
江淮点了点头,李成安走了出来,拿着手机四处晃了晃,埋怨着说道:&ldo;怎么手机没信号了?五叔,你的手机有信号吗?&rdo;
江淮直接摇了摇头。
宋柏捧着碗筷从厨房里出来,听见李成安的话,笑着说道:&ldo;我们这地方偏,信号有时候有,有时候没的,很正常,过会儿就好了。行了,都进去吃饭吧!&rdo;
菜色不多,但分量是够了。大碗的蒸腊肉,盆装的烧鱼,一瓦罐的鸡汤,最后再加上几样清爽的小菜。宋柏一家和陈建国一家坐了一桌,江淮等人和潘同光另外坐了一桌。
一行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会儿见了肉,就跟刚放出来的饿狼一样,眼里都冒着光。
宋柏打开了自家酿的米酒,举着杯子,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道:&ldo;家里储备的东西不多,这些都是自家产的东西,菜是少了点,怠慢了各位客人,不好意思!&rdo;
&ldo;哪里的话,我们还要谢谢宋老哥收留我们呢!&rdo;徐老板当即说道:&ldo;来来来,宋老哥咱们喝一圈。&rdo;
说完了这些客套话,意味着客人可以开动了。
宋家大嫂拿了一个碗过来,这是江淮特意要的。道了谢,江淮将瓦罐里的鸡肉夹出来放在水里洗一洗,用碗装了,放在元宝跟前。
原本宋家大嫂看着元宝没吃东西,打算弄点剩饭剩菜给元宝先垫垫肚子,等宋柏他们吃完了,再留点骨头给它。哪想到折回来就看见这一幕,当即就愣住了。看了看元宝跟前的碗,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破瓷盆,又瞥了瞥江淮脖子上的金链子和金牌牌。不由的砸吧砸吧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