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里吃罢午饭,张云火带着他们先回自己府上休息。西郡条件简陋,将军府修建地也很是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只不过庄园的面积要比一般员外的大一些。门口站着两位将士站岗,盘查每一个进出庄园的人。宅子里佣人很多,府中上下加起来越有六十几人,所以出入大门较为频繁。
张云火带着他们走进大门,恰好碰到正准备出门采购的丫鬟,她们看到张云火后立即施礼,抬起头看到张云逸,脸上多了一丝惊愕。她们是原来老宅子里的丫鬟,见过张云逸的面孔,自然也认识他。张云逸对她们点头示意,几个丫鬟拂面笑过。看着她们有点儿不对劲,紫妮娜邪笑着问道:“三公子可是风流啊,连丫鬟见到你也这般模样!”
听着她的嘲讽,张云逸无可置否地摊摊手,心想道:她们觉得自己有喜感,自己也没办法。
走过海漫得院子,朴素的楼阁。一条由小石子铺成的小路直通大殿,张云逸曾经来这里住过几天,看着院子里的模样,一切都还是曾经的模样,偏房门口儿的那颗老槐树,还挺立在那儿,只不过书上的叶子在初冬的寒风下所剩无几。偶遇巡视地家丁,他们先对张云火施礼,然后看到张云逸时脸上出现一幕惊愕,张云逸对此很是纳闷,为什么他们对自己这么稀罕呢,不就是前年自己在这儿闹了一场矛盾嘛……
前年的盛夏时节,陆家一案被认定是张云逸所做,为了躲避官府追查,他跑到了这里来避难,而后六扇门追查线索也走到了这里。张云火护他,与六扇门的捕头发生了口角,进而在西厢房里发生了打斗,打斗中张云逸趁乱逃走,六扇门也未曾找到他的踪迹。
那次大战给府上的家丁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当他再次出现时,他们觉得还有可能会再战一场。
大殿里,张云火的家眷正在等候。
他们一走进大厅,两个小姑娘就从接风宴的桌子后面跑出来迎接父亲,她们一个一个爹的叫着,抱着张云火的双腿不撒手,张云火在外严肃刻板。回到家中便卸下了军中的担子,他低头将那个稍小的姑娘抱起来,眼看着桌子后面又钻出一个小脑袋,那是他小儿子,只有一岁多点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地,嘴里流着哈喇子。
见二哥忙不过来,张云逸赶紧上前去把小侄子抱起来,结果那小子充满傻笑的脸上笑容顿时凝固,接着就是一阵嚎啕大哭,而且尿了张云逸一身。他龇牙咧嘴的抱着他,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手忙脚乱地好不热闹。
张云逸显然料理不了这个小侄子,小侄子的母亲赶紧从一边跑过来接手,一脸歉意地对张云逸说道:“小叔受累了,快去里屋把衣服换了,天凉!”
“嗯,这小子尿地还挺多,身体好啊!将来也是帝国的栋梁!”张云逸大笑着说道,之后走进里屋去换衣服。
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地,她们三个打心眼儿里感到高兴,但她们三人站在门口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进去坐下无人理会,扭头出去不懂规矩。在门后干站着等了一小会儿,张云火将孩子都“撵”到他们母亲那儿,回头一看她们还在那儿干站着,他抬手一拍脑门,连连施礼说道:“抱歉!抱歉!孩子们一闹我就糊涂了,快!快入座,入座!”
“不妨事,不妨事!中午吃过了,不是很饿!”紫妮娜摆摆手笑道,说着话自己就被迎上来的三位美妇人推到席位上,她们都是张云火的妻妾,年纪稍长的是正房妻子,面容和善,气质高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两个妾室站在一边不上桌,她们个个貌如鲜花、婀娜多姿,虽不及国色天香也相差无几。
在祭赛国中,迎接贵客时主人家的妾室是不能上桌的,最好在边上端菜倒酒,这也是从大唐传过来的规矩。大太太执掌家门,一言九鼎。她看着萧风铃三人坐在面前有些拘束,吃也不敢吃,动也不敢动。也只有张云火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在一边逗孩子玩儿,不照顾她们三个,张云火很聪明,自知妻子醋性大,也不敢对萧风铃她们太热情。
作为家里的女主人,夫人起身给她们倒酒,一边倒着一边笑道:“三位佳人远道而来,理应出门迎接,但家里孩子太多顾不上,还望海涵!”说罢,她自饮三杯,算是惩罚。紫妮娜酒量不错,赶紧跟着喝了三杯,而萧风铃怕出洋相就没敢喝光。
酒场即是战场,张夫人全靠她们的酒量来看人品,紫妮娜喝的最痛快、最多,她便非常重视她。
“来,愚嫂还不知几人是谁,与小叔云逸是什么关系啊?”
“我是他……”
“哦,不用多说,你一定是做大的!云逸还真厉害,一出大牢没三个月的时间就找到三个妻妾了,真是有本事人,不像他这笨哥哥,都是圣上赐婚!”说着话,张夫人回头瞥了张云火一样,他不可置否地摊摊手,一边喂着孩子一边说道:“傻夫人你喝多了,这些是老三的朋友,而且那个穿青色衣服的是萧家二小姐,马上就是蓝家的儿媳妇了,不懂别乱讲!”
“吆,蓝家怎么了,我们张氏还不如他蓝家吗?”
“你……你真是吃醉了!”张云火怒视了她一眼,回头对她们说道:“各位别介意啊,说笑而已!蓝家家主是我多年之交,玩笑话都是不会在意的!”说完,他连喝三杯,以示赔罪。张夫人并非醉酒,她之前看了丈夫的来信,知道她们三人的身份。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排挤一下蓝家,让萧风铃知道张氏的威风不减当年,照样敢与萧氏对着干。
张夫人看着丈夫喝酒谢罪,她立即开口赔罪,说自己孩子多,脑子太乱,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