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缠却推开她,冷哼了一声,“随便你,反正我也不需要你!”她转过身,“这云鼎山不欢迎妖怪,你现在是凡人了,跟我不是一路人,我以后也不想再来找你了!”一道红光从她的掌心氤氲而出。红缠想回头看看她,但又强忍着没回头,“……师父说了,他要闭关,所以没办法过来,但他让我告诉你一声,要是被欺负了,可别说自己是不帝山出来的,丢人!”她尽量放着狠话,好让告别显得不那么艰涩。最后,那道红光逐渐淡然。化作一缕烟尘,消失在空旷的院子里,只留下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再见……”“涂萝。”……夜半微凉。院子的声响安静了不少。祁渡心想,两人应当已经叙旧完了。离火屋周遭有结界,任何人进入,都逃不过他的双眼。红缠不过是个道行百年的菟丝花妖,他瞬间便能让离火将她焚烧成飞灰。但他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与涂萝一致的气息——那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烙印,便猜到她和涂萝关系匪浅。只是一个水玉便让她心生焦虑,于是他没有出手,让涂萝自己解决。她回到他怀里时,周身已经带了菲薄的凉意。祁渡闭着眼睛,将她抱紧了一些,哑声道:“说清楚了?”闻言,涂萝依偎在他怀中的动作一怔,“……你醒了?”“嗯。”她抬起眼眸,想看他一眼,被祁渡按住后脑勺,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低沉的声音传来:“别动,先暖会。”涂萝堕妖之后,身子便很虚弱。所以常年住在离火屋调养,既不能受冷,也不能受热,很是娇气。被他抱了一会,她才缓了过来。轻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她听到祁渡轻笑了一声,“这么大的动静,我不是聋子。”“哦……”他说话时,胸腔带起一阵震鸣。涂萝侧耳听着,觉得十分有安全感,“祁渡,你以后会对我一样好吗?”这些天发生的事,对她不是没有半点影响。她也想过,从一个自己所熟知的地方,到另一个并不适合自己的地方,她能依靠的,似乎只有祁渡。妖也好、人也罢。这都不是明智的选择。可她还是选择了飞蛾扑火。祁渡缓缓睁开双眸,墨色的瞳孔倒映着她如今有些惴惴的容貌。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你觉得我对你不好吗?”“不是,你对我很好。”涂萝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心里总是不安……”她挣开他温热的掌心,仰头与他对视,“祁渡,你若心悦我,以后便不能再看别的女人一眼……”思索片刻,她又补充道:“别的男人也不行。”想了想,又添了一句,“类兽、灵猫、心月狐这种雌雄同体的也不行。”祁渡:“……”涂萝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却听到他短促而低哑的笑声。他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道:“好。”温热的气息在耳侧敏感的肌肤一擦而过,好似蜻蜓点在水面,留下一点泛滥开来的涟漪。涂萝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那一点痒,从耳后的肌肤,逐渐顺着血液流淌到心间。再由心间传递到四肢百骸。如今只要他浅浅一声呼吸,涂萝便觉得有股电流直接从脚心升起,浑身一颤。她缓缓攥紧了他的衣领,吻上了他。起初,祁渡回应着她。两人在一起已有一段时日,拥抱亲吻的事情早就做过。虽不频繁,但倒也适应了涂萝的亲密索求。渐渐的,气氛变得不对了。涂萝紧闭着双眼,眼睫轻颤。她的吻,已经带了一丝说不清的意味,像是在枯草上蔓延的火,一开始只有星星点点,却逐渐有了燎原之势。等到祁渡回过神来,涂萝已经趴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衣裳半敞开着,精湛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月光下有种潋滟生辉的色意。涂萝咽了咽口水。她想,或许是方才红缠的话提醒了她。他们就快要是道侣了,可她还没有尝过祁渡的滋味。先前没有想过这件事,可如今想起来了,这个念头便压不下去了。“祁渡……”她微微喘着,眼睛变得跟她堕妖前一般红,“我们来做道侣做的事情,好不好?”乌黑的长发倾斜而下,一缕发丝垂在他胸前。祁渡撩起她的头发,露出她圆润可爱的眉眼,“……道侣之间,该做什么?”他的声音分明沙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