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猩红着眼,用力地将晏和风甩到了一旁。男人立刻闭上眼睛,了无生息。而上前而来的林尘镜和月弦凝也被他一剑甩开。他是天帝,这天地万物都理应听他差遣!“这位置孤已经坐了数万年,你以为凭借你就能够撼动孤的位置?”“定龙,你为何总是要跟孤对着干?”涂萝空洞地看着前方的一处,声音极冷,“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那些渣滓拉下台,但最大的敌人却在我们自己中间……”“事到如今,你还在执迷不悟!”敖枞气愤道:“孤将这六界难道治理得不好吗?”“你自己也是异神,如今的状况,你难道觉得是你治理得很好的结果?无论是神界还是云鼎山,都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内里早就已经被权力腐蚀驻空,只需要任意的导火索,就能够引爆,摇摇欲坠,这就是在你治理下的世界!”“天道崩殂,仁义不在,无人对你忠心,你只能够靠着阴险的手段来维持秩序!”涂萝说着,有些痛心地闭上眼,“是我做错了,当初我看走了眼,不应该将这些重担交给你……”“哈、哈哈哈!”敖枞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笑了起来,“将重担交给孤?你说得好听!你分明就只信任祁渡,若不是你当初快要灰飞烟灭,祁渡为了你散尽修为只保存你的魂魄,你们二人双双坠入轮回,又怎么可能轮得到孤?”他目眦欲裂,“你们向来如此,将孤排除在你们的世界之外,如今又在这里假惺惺地质问孤,你们又有什么资格?”看着他癫狂的模样,涂萝下颚紧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们有这么深的怨恨?敖枞,我从未对不起你。”“你从未对不起我……”敖枞重复了她的话,只觉得荒唐无比,“你不爱我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毁了我。”他忽然收敛了神色,声音颤抖,“所以孤什么都不求,只求维持现状,让你待在孤的身边,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孤的底线!”敖枞的眼中已经彻底没了任何感情,只冰冷地看着涂萝,“孤想尽一切办法让你飞升,让你重新回到孤的身边,那些曾经的事情想不起来又如何?你跟祁渡都已经分开了,你们回不到从前!在云鼎山经历的事情说明你们始终有缘无份,你为什么不能够按照孤给你的路往下走?那样你会是九重天唯一的神女!你会享受无上的荣光,就连孤都不能够分走丝毫你的光彩!”就差那么一点。倘若他的计划顺利,涂萝便会在无息海夺走无息之珠,整个魔渊都会覆灭。到那时,祁渡就没有任何复活的余地。他会彻彻底底消失在这天地之中,也没有人再会让涂萝想起曾经的一切。这世间也就不会再有龙萝。只有涂萝。“只有孤的定龙!”敖枞嘶吼道:“你为什么偏偏要毁了这一切?”“你真是个疯子……”涂萝已经无心再质问他。那边的祁渡已将那些人压制住,见涂萝在这边与敖枞对峙,担心她落下风,便闪身到她身前,对她道:“你眼睛看不见,让我来。”涂萝摇头,手中的天谴剑锐利无比,映衬出她侧脸的轮廓,清丽却坚毅。她对他道:“我要亲自了结他。”祁渡眸光闪烁,最后点了点头,对她道:“我替你守着后方。”涂萝的眼睛看不见,原本想多看他一眼,却只注视着前方,没有回头。祁渡替她清理了后方所有威胁,给她留出一条干净的道路,直直朝着敖枞而去——一声巨响。涂萝手握长剑,只靠着对气息的辨认,一剑劈向了敖枞所在的方向。敖枞闷哼一声,后退数十里。他眼中渗出血丝,也拿出了十足的实力,与涂萝一战。兵器相接,雷光电闪。涂萝攻速很快,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敖枞无处不在的戾气。也正因为看不见,甚至出招时不用思考,只要尽全力往那一处攻击。很快,敖枞的本命剑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用力将剑身插入大地,才不至于让自己直接跪下。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他看着涂萝的方向,“你当真要杀了我?”涂萝眼神空洞,却势如破竹,“你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如何杀你不得?”天谴剑破开了他周身的结界,锐利的剑气将他脸上割出道道血痕。敖枞只能再次应战,勉强挡住涂萝的攻击。若是群战,天宫人数众多,涂萝并不能占据上风。可若是单枪匹马,就算涂萝无法视物,他也占不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