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肯定我玩不过他?”燕江流骨子里的倔脾气上来了,听见何修奇的劝,不仅没退缩,反而生出迎难而上的气势,他不服输道,“你信不信就算我给他做跟班,他也在我这儿占不到便宜?”
“……”何修奇察觉出他的炸毛语气,为避免他热血上头真拿跟班身份和祁星阔刚起来,连忙顺毛,“信信信,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别因为一时冲动,得罪不能得罪的人。你不想刚来这边又被迫转学吧?”
燕江流觉得有口气憋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怪难受的。
何修奇到底是想劝他不要跟祁星阔作对,还是激将法让他正面刚啊?
燕江流没读懂何修奇想表达的意思,人类套路太多,他不想误会人,索性直接问:“你劝人不在行啊。”
“这都被你发现了。”何修奇吃惊道,“我妈总说我劝架劝着劝着人家打起来了,都是我劝架的错。”
燕江流非常不厚道的笑起来:“阿姨说的对,我怎么听你劝我远离祁星阔,觉得像激将我找他打架一样。”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何修奇急了,语速不免快起来,“真的,你要相信我,千万别去找他打架,会很惨。”
“我知道你的意思,别激动。”燕江流说,“你放心,只要祁星阔不找我麻烦,我一定会老老实实。”
何修奇憋着一句话没敢说,怎么看都是你找他麻烦才对。
当天燕江流没再出去,静等第二天开学。
第二天天还没亮,燕江流先悠悠醒了,看见熟悉的天花板,他拥着被子坐起来,看见是自己卧室的摆设,放心的倒回床上,昨天早上的冲击太大,以至于晚上做梦都梦见祁星阔,对方具体做过什么,他不记得,只隐约觉得耳朵有点烫。
他抬手摸了下,耳朵没有变尖,上面温度的确很高,像被人狠狠揉捏过。
自己独自睡觉,没人会进来捏他耳朵,肯定是梦太激烈,映照到现实,让他耳朵产生这种反应。
他又摸了下,这次耳朵变成人鱼特有的尖耳朵,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这对耳朵现在肯定很红,温度挺高。
“我到底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啊。”他摇摇头,尖耳朵消失了,“想不起来算了。”
他下床洗漱完了,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乔治早就起来准备早饭,看见他这么早下来,似有些意外:“小少爷,昨天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燕江流回答,要是能记起到底做过什么梦会更好。
他走进厨房,从乔治手里接过牛奶,小心翼翼喝上一口,满足的眯起眼睛,想起在祁星阔家里做的梦,抓住自己想问的,抬眸充满求知欲的看向乔治:“乔治,你上次和我说人鱼的耳朵不能随便给人摸,为什么来着?”
燕江流觉得这该是个很寻常的问题,可乔治的神色却变了,有些严肃,对方问:“您的耳朵被人摸了?”
“没有。”他说,“我做梦梦见这个,一时想不起来,想问问你,到底为什么。”
乔治的脸色稍微好看点,温声回答:“人鱼的耳朵相当于定情区域,如果您愿意让人摸您耳朵,就代表您愿意和这个人结成终身伴侣。人鱼一生只得一个伴侣,所以,您要小心别让不相干的人碰到。”
燕江流点头:“好。”
现在知道耳朵的重要性,他必定将其视为无价珍宝,谁都不能碰。
毕竟碰过他的耳朵,他就会成为别人的人。万一被讨厌的人碰了,他不得气死。
还好让祁星阔摸耳朵,只是个可怕已成过往的噩梦。真让祁星阔成为他的伴侣,他会——
不对啊,说伴侣问题怎么扯到祁星阔身上了。他拉回自己思绪,不经意抬眸看见乔治盯着他脸看,连连眨几下眼睛,有点无措:“我怎么了吗?”
“小少爷的脸有点红,是感冒了吗?”乔治心里觉得燕江流这脸红的奇怪,站在他身边,喝着牛奶,没说什么脸就红了,这是想到什么?
乔治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见见那位祁星阔同学,哪怕对方会知道他的身份,也比在他不知情时将燕江流弄丢的好。
他总觉得燕江流彻夜未归的那晚发生了不得的大事,能改变许多事情的那类。
燕江流手背贴在脸上,感受着滚烫,佯装不知:“有吗?也可能是牛奶有点热,我喝得太急了。”
乔治看他一眼,拿过空掉的牛奶杯清洗:“小少爷前晚睡在同学家,有发生什么趣事吗?”
“没有,我当时太累睡着了。”燕江流记得祁星阔是这么跟他说的,被乔治一问,自然而然的顺口转述,“他人挺好,把主卧室让出来给我睡,自己睡的客房。”
乔治听到这里感觉不太对,如果没记错,前天是燕江流跟祁星阔刚认识吧?初次见面能让人睡自己卧室的人,乔治还是初次听说。主卧对主人来说,是最为隐秘的地方,表露细节,洞察主人内心。
祁星阔有父母双亡的经历,如今又跟亲叔叔相隔数万光年,从这里到塞伯坦,少说也要两天两夜。可以说祁星阔是相当独立成长的人,这样的人往往警惕心非常重,和燕江流有些类似,都不会轻易相信人,更不会让人轻易进入私人空间。
乔治跟在燕江流身边足有五个月,至今没有获得进卧室的权利。
由此可见,祁星阔让燕江流睡在卧室里,有多让乔治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