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才发现,明明欣王府离景王府很近,可他们竟走了这么久都还不曾到家。
“我们这是要去哪?”她看着窗外问道。
周湛没有答她,而是歪着头问她,“你不高兴了?”
“什么?”翩羽装傻。
周湛不说话,只挑着眉头望着她,直把她望得又是一阵局促,便低了头,拿着一只靴边又去踩着另一只的靴边。
周湛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伸脚过去拨开她的脚,咂着嘴道:“真是个孩子!”
往常听着周湛这么说,翩羽还没什么感觉,如今听了这句,她竟有些恼火,皱着个眉道:“我不是孩子了!”
周湛忽地就没了声儿,半晌,才沉着个声音道:“我倒宁愿你一直是个孩子。”
就如周湛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真假来一般,翩羽听了这句话,顿时也明白,这也是他的真心话。
她不由抬头看向周湛。
周湛却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
翩羽眨眨眼,终究不甘心放弃追根究源,再次试探道:“那位田姑娘,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错与不错,与我无关。”周湛淡淡道。
“不是说,”翩羽道,“宫里打算把她……”她顿了顿,意在不言中。
周湛扭回头,带着不悦看着她道:“我说过,我不娶亲。”
“为什么?”翩羽歪头。
“为什么非要娶亲?”周湛反问。
这个问题,翩羽倒是从来没想过,便皱着眉头沉思良久,道:“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周湛嗤笑一声,“有没有后,关我屁事。六岁就死了的娃娃都能给过继个孩子,将来哪天我死了,大不了他们再过继一回。反正这种事已经做过一遍的,再做一遍也不为难。”
翩羽默然。
太后去世之前,曾把她误认作不知道什么人,也对她说过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她一向聪慧,把那些话,和周湛与圣德帝间的那点别扭一联系,便叫她得出个大胆的推论——这二人,许是亲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