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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弗朗西斯低头看着飞机下漆黑的陆地。今晚的月亮虽说是满月，却模模糊糊地看不太清。如果窗外阳光明媚，她可以看到非洲的绿草地，在短短的几年里就恢复了被欧洲帝国强占前的样子。如果她能看得更远些，她还可以看到许多现代城市在非洲大地上如雨后春笋般堀起。如果她的眼睛可以透过遮天的密林，她还可以看到装着空调的农舍，多频道的电视机和现代学校。

人们尽情享受着靠外星人送来的科学技术所创造的幸福生活。

半小时后，飞机转动它的引擎，在黑夜中开始慢慢降低，最后降落在乞力马扎罗山一个平台上。

第五章

他们被人引着通过走廊和接待室，来到一间大办公室。有一面墙反射着太阳那火球般的光芒，耀眼夺目，以至弗朗西斯不得不转过脸去。这时，一个坐在透明办公桌后的男人挥了挥手，刺眼的阳光立刻暗淡下去。弗朗西斯心里暗暗喝彩!这间办公室竟能凭太阳调节采光。

在办公室的墙上演示太阳能!这男人挥动着手控制光线的神气，就像太阳神在那儿将阳光撒向人间。

那个男人自我介绍是能源委员会非洲部门的主席。他办公室不仅宽大，而且用不同的建材经过精心装饰。一张纯塑料制的书桌占据一角，几把古色古香的栗色皮椅围在同样是纯塑料制的会议桌旁。不过地板却用非洲的花毯布置成了大花脸，手枪和树皮盾牌挂在墙上，墙的对面是一幅壁画。房间里惟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没有窗户，好像在主人的眼里，屋子里的世界远比外面精彩。

&ldo;你把我想得太有权力了，&rdo;主席坐在桌子后面那张象征着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桌子，&ldo;可是我不过是一个公务员，中介作用而已。&rdo;

他很高大，宽宽的肩膀，整个人舒服地坐在桌子的中央。他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ldo;公务员&rdo;。

&ldo;我们的旅行忽走忽停，像有人在操纵开关似的。&rdo;弗朗西斯道。

&ldo;这可不是我们的错。&rdo;主席立即为自己开脱。

&ldo;一个无权无势的人，竟可以远隔半个多地球把人家召来强行说服。&rdo;

&ldo;你到这儿来不是自愿的吗?&rdo;主席问道，&ldo;你是被强迫的?&rdo;

阿德里安看了看弗朗西斯，又瞧了瞧身后一两步之遥的杰西，说：&ldo;如果我拒绝的话，那确实不明智。&rdo;

&ldo;我会向手下人查问这件事的，&rdo;主席说道，&ldo;对你们由此产生的惊吓，我深表歉意，可是希望你能理解，事情非常紧急，所以他们才出此下策。&rdo;他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走了。他很擅长用挥手来示意，好像他已经习惯于用挥手来创造奇迹，&ldo;不过首先，我想说你应该为你十年前所完成的使命感到高兴。&rdo;

&ldo;它不错，不是吗?&rdo;阿德里安很小心地问道。

&ldo;比它任何时候都好，&rdo;主席说，&ldo;你的预感是对的，事实证明那些人害怕低廉能源会引发世界政治危机，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rdo;

&ldo;他们经常如此。&rdo;弗朗西斯接口说。

主席叹了口气：&ldo;是啊，责任往往使我们的想像力枯萎，意志衰弱。&rdo;

&ldo;一旦受到挫折，梦想应该更大胆，行动应该更勇敢才是。&rdo;阿德里安说。

&ldo;正是如此。你不想坐下吗。&rdo;主席朝着会议桌又是一挥手，&ldo;和我一起吃些点心吧。&rdo;

&ldo;那么来杯咖啡吧，&rdo;弗朗西斯说。她整个人缩在沙发里，看着贴满壁画的墙，希望能看到那些像黑飞蛾一样的玩意儿环绕在恒星周围，或者鲨鱼的轮廓。几个穿着肤色制服的年青男女端着咖啡很快出现在眼前。

&ldo;这一天可够长的。&rdo;弗朗西斯叹息道。

阿德里安坐在弗朗西斯旁边，杰西坐在对面。

杰西从上飞机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也许她在反省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抑或在想着如何为自己赎罪。梅克皮斯早就退到接待室里，而杰西因为某种缘故，被允许留了下来。

主席这下完全放松了，他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就像部落的首领在他的工位上休息。他歪着脑袋。

&ldo;我们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把你看作是这个世界的缔造者。&rdo;

&ldo;我们?&rdo;弗朗西斯回应道。

&ldo;另一个主席和我。&rdo;

&ldo;我们只不过在世界的前进步伐中推了它一下，但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设计师。&rdo;

&ldo;不，你是这艘宇宙飞船的设计师。就像这个。&rdo;他挥了挥手，对面的墙面立刻变成了电视屏幕，出现了太阳的表面构造图。弗朗西斯见过这幅图。那些黑色的像飞蛾一样的东西是外星人设计的光子集合器，它在阳光的照射下飘动直到组成一幅飞船的图案。

&ldo;有点像，但不是那个。&rdo;阿德里安说。

&ldo;你与此事不相干?&rdo;主席问道。

&ldo;是，这你完全可以派人调查，而不用押着我们穿过大半个世界来询问。&rdo;

&ldo;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无缘识荆了。&rdo;主席道。

&ldo;这种荣幸可不敢领教。&rdo;弗朗西斯在一边说。

&ldo;阁下也未必如您自己想像的那么真诚。&rdo;阿德里安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