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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嗯，一楼是食堂，二楼是医院。&rdo;

&ldo;哦，还有医院吗?&rdo;

&ldo;嗯。&rdo;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我猜，这一定是刚才那个白大褂发现我们进来，催我们走的，便连忙告辞。车子开出大门后，林婴婴跟我分析刚才那个电话，得出结论，道：&ldo;这说明你的静子虽然是园长，但并不是里面最大的，还有管她的。&rdo;我说：&ldo;也许是监视她的，否则不可能我们一进去就被人发觉。&rdo;她说：&ldo;我看到我们进去时一个穿白褂的人在对门楼里冒了一下。&rdo;我也看见了，是个年轻人。她说：&ldo;秘密一定就在对面的楼里。&rdo;我想也是，又是医院，又是食堂：把它们搅在一起总觉得怪怪的。她说：&ldo;今天可惜没见到孩子。&rdo;我说：&ldo;行了，毕竟是第一次。不过，下一次不知要送什么才能进去了。&rdo;她说这个问题就交给我了。

我说：&ldo;我对另一个问题更有兴趣。&rdo;

她问：&ldo;另一个什么问题?&rdo;

我说：&ldo;这到底是谁交给你的任务?&rdo;

她说：&ldo;说出来你要吓一跳，还是先不说吧。&rdo;

她真的没有说。她是打算永远不说，还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对我有秘密。这个秘密正在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真实……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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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会认识他：刚才在对面楼里张望我们的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名叫小野，二十四岁，中等个子，肌肉发达，目光明亮，走起路来，步子迈得急促又轻松，给人感觉很精干。他的白大褂里总是穿着军服，领章上缀着少佐军衔。这天，自我们进去后，他一直立在阳台上注视着我们，直到我们离去，他才离开阳台，下了楼，往幼儿园这边走来。

以下是后来静子向我复述的一幕‐‐

小野过来，在静子屋前停下。静子以为他要来找她，可他停顿一会又继续往前走，脚步加快，似乎刚才的停顿给他加增了脚力。

断手佬注意到小野在往自己走来，主动迎上来，面带笑容。是一种带着惧怕的笑容：他似乎从对方急匆匆的脚步和严肃的表情中读到了恐惧。果然，小野冲到他面前，二话不说，重重地甩了他一个耳光，骂：&ldo;是谁让你放他们进来的!&rdo;

断手佬挨了打，反而泄放了恐惧，不服气地顶撞他，&ldo;她是园长，我能不听她的。&rdo;

小野喝道：&ldo;有些事园长也要听我的，我们要为她的安全负责。&rdo;

断手佬说：&ldo;那你要跟她说，否则……下次她又叫我开门怎么办?&rdo;

小野哼一声，&ldo;不会有下次，记住，不要放任何外人进来!&rdo;说罢，转身离去。

小野又来到静子屋前，又像刚才一样略为停顿一下，却没有像刚才一样走掉，而是上前敲静子的门。静子一直在注意他，这会儿为他打开门，不冷不热地问他：&ldo;有事吗?&rdo;

&ldo;我来看看它。&rdo;小野走到石狗前，一边看着一边说，&ldo;原来是一只狗，嗯，有意思。最近我看园长你经常外出，是不是有了如意郎君?这东西就是你的如意郎君送的吧。&rdo;

静子瞪他一眼，&ldo;你管的多。&rdo;

小野笑道：&ldo;我怎么敢管你，你是园长。&rdo;

静子看小野要把石狗翻过来看，&ldo;嗳，你干什么，别去动它。&rdo;

小野说：&ldo;我看看底下有没有机关。&rdo;

静子说：&ldo;你还是看看自己脑袋，什么都怀疑，这是石头，比铁还硬的石头，哪里去藏机关。&rdo;

小野笑笑，&ldo;园长，凡事小心为妙，我要为你的安全负责。&rdo;

静子冷漠地说：&ldo;谢谢，我很安全。&rdo;

小野说：&ldo;这些中国人良心大大的坏，你要大大的小心。&rdo;

静子说：&ldo;去对你的教授说吧。&rdo;

小野说：&ldo;教授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国宝。&rdo;

静子说：&ldo;我知道，这里的安全措施都是为他，不是为我的。如果是为我，对不起，我不需要，搞得跟监狱似的，烦死了。&rdo;

小野说：&ldo;心里安静就不会烦，你看教授，整天待在楼上，从来不下楼也不烦。&rdo;

静子说：&ldo;他能下楼吗?&rdo;

教授就是腾村龙介，著名科学家，皇亲国戚。但这里，人人都叫他&ldo;教授&rdo;。

教授下不了楼的，他的脚筋断了，两只脚形同枯木，着不了地，只能靠轮椅代步。以后，接近教授成了我的噩梦，因为他是难以接近的，他每天呆在对面楼里‐‐所谓的医院，几乎足不出户，过着像时钟一样精确、刻板的生活。好在他身边有四个女助手，分别叫千惠、百惠、十惠、小惠，个个年轻、漂亮，各有专长。她们除了负责陪教授工作、生活之外，还有一个职责就是：写日记，全程记下她们陪教授度过的每一分钟，每一件事。我对教授的了解和想象均来自她们的日记，那记得真是事无巨细，活灵活现。从千惠的记录看，我们离开幼儿园时，教授正坐在轮椅上。在二楼室内运动场里对着墙壁打网球，打得大汗淋漓。千惠帮他捡球，她专长是运动、保健，主要负责教授的身体健康，每天下午陪教授运动一小时，完了做按摩，晚上熬汤焖药，次日安排教授分餐定时定量进食，强身健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