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黄雀儿,疑惑地看着小宝,很是戒备。
黄小宝也没在意,进屋看了黄鹂后就走了。
然黄老爹上了年纪,昨儿又气又怒,假病酿成真病,今天居然起不来了。黄大娘见老爷子真病了,顿时理直气壮起来,命令招弟再去喊黄老实。
黄老实当然不会不管爹,听说爹真病了,立即就来了。不过,他是抱着黄鹂来的,黄雀儿也跟着。
黄老爹见他抱着生病的孙女前来,孙女两颊绯红,还哭哭啼啼,别说劝他退亲了,就连话也不能好好说一句,更堵心,更添了一层病。
黄大娘对黄招弟使了个眼色。
黄招弟便上前要抱侄女,让大弟跟爹好好说话。
黄鹂便又大哭起来,抱着黄老实脖子不松手。
床上的黄老爹被孙女尖厉的哭声刺得两太阳穴直跳,脑袋嗡嗡响,撕裂般疼痛。
黄老实见闺女哭得声嘶力竭、头脸涨红,忍无可忍地对黄招弟道:“姐,你别碰我闺女!”
说着站起身不住哄拍黄鹂,心里着实烦躁难受极了。
黄招弟便尴尬呆立在那。
黄大娘见此情形,禁不住怒骂起来。
屋里乱糟糟的,黄老爹别说养病了,没被当场气死,算是他身子壮实、老底子厚。
黄小宝闻讯赶来,见这乱糟糟的情景,发怒道:“大伯又不会看病,喊他来做什么?还是他能煮饭烧菜、伺候茶水,你们非要喊他来?黄鹂生病了,大伯娘不在家,你们不说照顾些,还这么逼大伯,你们还有点良心吗?就为了把雀儿姐姐许给这家伙?”
他愤恨地指着姚金贵,两眼喷火道:“谁许你在我姐姐床上睡的?这么不要脸的人,把雀儿姐姐许他,那不是糟蹋了!”
黄招弟顿时变脸,说不出话来。
姚金贵满脸涨红,羞怒道:“无知的野小子!忤逆长辈,信口雌黄,没家教的东西!”
说着愤然甩手出屋。
黄小宝追着他大骂,说他才没家教。
黄大娘见孙子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又惊又怒。
凤姑因为大妞的亲事,心里正恨大房,见儿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也放脸呵斥儿子不知好歹。
黄老二也撵着儿子打。
黄小宝便又跑了。
房里,黄老爹听了孙子的话,气得晕了过去。
这么多年来,他执着于争一口气,就是不想大儿子心向他岳家,以及跟他岳家交好的林家。所以才阻拦孙女的亲事。谁知到头来,不但大儿子管不住了,连孙子也莫名其妙地向着人家了。他怎能不恨不怒?
黄大娘发现后,呼天抢地地上前哭喊。
黄老二急道:“哥。你看看爹,都是叫你给气的。你还不快跟爹说答应退亲,这病兴许就好了。”
黄招弟也抹着眼泪道:“大弟,你就顾顾爹吧。先把爹哄醒来再说。”
黄鹂听了这话,忘了哭,怔怔地看着老实爹。
一向反应迟钝的老实爹看着小闺女那无助的眼神,忽然心里一颤。他觉得。只要自己答应了爹退亲,这个小闺女就要没了;不但小闺女没了,连大闺女和杜鹃也会没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摇头道:“定了亲。怎能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