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鹭连忙制止了章啸寒,“啸寒,不要打了,我,我不想住院了,我想回家去住。”
“你的病还没好呢,怎么能离开医院呢?”章啸寒说,感到心力交瘁。
“啸寒,你就别再瞒我了,我知道我得的是不治之症。”
“不要这样想,当今科技这么发达了,即便真是不治之症也能治好,你要相信我,别胡思乱想,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病。”
“我不想让你太辛苦,还是让我出院吧?”
“听张教授的吧,他说可以出院咱们就出,我一会去找他。对了,早餐你还没有吃吧?想吃什么?”
“什么也不想吃,一吃就吐。”
看着白紫鹭被癌魔折磨得形同枯槁的样子,章啸寒说不出的难过。他轻抚她的头,“傻瓜,还是要吃东西的,不吃病怎么能好呢?我买点稀粥给你吃。”
白紫鹭正要拦住章啸寒,他已经走到门边,开了门走出去了。
章啸寒一边走一边拨打刘大姐的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章啸寒恼火得差点把电话摔了。他在医院的门口一家早餐店买了一碗白粥,他记得医院说尽量给白紫鹭吃得清淡一点。
章啸寒正走在肿瘤科住院部的走廊上,刘大姐突然打了他的电话,她在电话中说她家里有事要请一周的假。章啸寒说那你就不要来了,工资也别想结算了。
挂了电话,章啸寒带着愠色走进病房。突然看到白紫鹭已经自己起床了,身穿一套白底蓝条病号服的她正站在窗边,她单薄得像衣服架子的身体被宽大的病号服罩住,显得更加弱不禁风。
章啸寒的心猛地一沉,他把粥放在桌子上面,走过来把白紫鹭拥进怀里,发现她现在就像个纸人一样轻盈,“你怎么起来了?”
“躺了太久了,浑身不舒服,想起来活动活动。”
章啸寒将白紫鹭的身体转向自己,白紫鹭深知自己就像个活死人,形容憔悴面目苍白,根本无颜面对心上人。她于是将头低了下去,“我现在很丑,你别看我行吗?”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说完,章啸寒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去吃点白粥吧。”
白紫鹭顺从地坐回到床前,章啸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端起粥来喂她吃。有章啸寒贴心照顾,白紫鹭很快把粥喝完了。
章啸寒一看时间不早了,张教授估计也已经来了。他对白紫鹭说:“你休息吧,我去找一下张教授。”
“好的,你去吧。”
章啸寒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出去,突然听到白紫鹭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心猛然揪了起来,他隐约记得前段时间张教授说过,如果白紫鹭咳嗽了,就说明病情在恶化。
他放在门锁上的手缩了回来,然后回转身走到白紫鹭面前,“你咳嗽的事护士知道了吗?”
“昨天他们就知道了。”白紫鹭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儿,你快忙你的去吧。”
章啸寒明白了,一定是张教授知道白紫鹭咳嗽了才叫他来的。他的心情因此更加焦虑,他决定马上去见张教授商量一下白紫鹭以后的治疗方案。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白紫鹭向章啸寒挤出一个笑容,其实她已经疲惫不堪了,病魔的淫威已经越来越肆虐她的身体了,其实这段时间除了化疗的痛苦之外,身体上的极度不适感令她痛苦不堪。然而在别人面前,她都是竭力装得没有痛苦,以免让别人怜惜她。她情愿平静地死去也不想拖累别人或者让别人怜惜她。
望着章啸寒离去的身影,她发现他最近都瘦了,她不禁自责起来。
章啸寒到张教授的办公室时,张教授正换好白大褂从里屋走出来。章啸寒迎了过去,“张教授,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你先坐下。”张教授指着椅子,“你刚才去看你未婚妻了吧?”
“看了。她咳嗽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