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下楼上车,直奔机场。??
还没驶离曼哈顿区,麦迪森果然领着手下驾着十几辆豪车追来,在纽约街头横冲直撞。庄子萱不愿和他纠缠,令布尼等人断后,孤车先行到机场登机。飞机滑上万米高空,乘云逐月,到达佛罗里达州时天色已然大亮。
她们在佛罗里达州下机,有车接应,将她们带到梅里特岛一处幽僻庄园。
这个庄园距离肯尼迪航天中心不足二十公里,深林筑巢,与野生动物保护区作邻。一行人下车,看见庄园上下都在忙碌,门前草坪场地的花艺布置和大厅廊间的灯饰道具都颇具匠心,设计喜庆精妙。
方雅伈闭目深吸,高兴之极:“这就是婚礼现场啊。”
殷立想到就要结婚,内心惶恐,真想插上翅膀逃走:“距离婚礼还有一个星期呢,我们来早了吧。”庄子萱在前引路,听他话,停步说:“一个星期眨眼就过了,你可别再胡来。”殷立苦苦笑说:“我什么时候胡来了,我是怕北派过来捣乱?”庄子萱冷笑说:“昨天北派还有这个胆量,今天之后就不敢了。”殷立迷惑不解:“为什么?。”
庄子萱说:“因为登月计划已经进入倒计时。”
殷立一语点醒:“喔,我明白了,登月计划进入倒计时,也就说整个梅里特岛都在航天局安保范围之内,全世界的眼睛都盯在这里,所以北派不敢公然动武,否则就是找死。”庄子萱冷声说:“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个计划三派都有参与,北派又怎么会搬石头砸自己脚呢。”殷立夸说:“你们真贼。”庄子萱狠狠瞪了他一眼:“贼不贼的要你来说。”吩咐左右下人:“引她们进房休息。”话毕,举步迈进大厅。殷立沉吟半晌,抢上前问:“登月计划还有几天?”
庄子萱脚下不停,淡声说:“和你婚礼同一天。”
见庄子萱头也不回,疾步上了二楼,殷立急喊:“我要见领!”庄子萱手一挥:“等你休息好了,领自然会见你的。”言未落,人已消失廊间。殷立无奈,只能由下人安顿入住。
其时尚早,殷立以为稍后便得领召见,岂知临到晚上睡觉也不曾有半点动静,就连庄子萱在离开他视线之后,也没再出现。庞大的山庄除了安保人员和下人之外,就放佛只有她们三人,不免有些孤寂。
次日清晨,殷立还没起床,就被鬼方敲门惊醒。
殷立开门放他进来,鬼方笑说:“殷立,快穿衣服吧,一会儿吃完早餐,我带你去保护区。”殷立制止说:“我不去,你也不能去,这是犯法的。”鬼方笑容不改:“我带你飞进去,谁会知道,再说子萱不也在里面吗。”殷立愕然说:“你怎么知道子萱在里面?”鬼方说:“我昨晚去过了,现保护区有间小屋子,子萱就在屋子里边。”殷立喃喃自语:“她怎么会在保护区?难怪庄园里看不见她。”
鬼方说:“你很想见她吗?一会儿我带你进去,你就能看到她了。”
殷立边穿衣服边说:“不去,我说多少遍了,你要学着做个普通人,不能随便乱飞。”鬼方干笑一声:“你别老说我,我有分寸的,飞出去时仔细检查过,没人看见。”殷立两眼斜视,翻了个白眼:“我是为你好,别哪天又被人逮去,我可救不了你。”鬼方恼说:“好好,真啰嗦,不去就不去。”
等殷立洗漱以毕,两人来邀方雅伈用早,在门口等了许久,她才开门出来。原来屋内有几名夫人在和她谈心,见殷立和鬼方过来,均都告辞。这些夫人拧箱而去,除了谈心显然对方雅伈也做了细致打扮,让殷立和鬼方眼前一亮,只见方雅伈身袭一件蓝色秋冬连衣裙,眸含春水,脸如凝脂,扭扭咧咧不敢和人对视。
鬼方夸她:“你今天真漂亮。”
方雅伈含羞带臊:“哪有,还不是和平常一样。”抬眼偷瞄殷立,续说:“你们去吃早点吧,我现在还不想吃。”殷立关切着说:“你现在不吃,一会儿准饿,那我把早餐给你送到房间来。”方雅伈骄里娇气说:“不要,你不能随便敲我的门,让人看见多不好,还以为我们…我们…。”说到这顿住,咬咬嘴皮,转过身去。殷立只觉骨寒毛竖,赶紧说:“那好,我不敲门,我不敲门。”言未落,慌慌张张离开。
鬼方见他面露惊恐,追上来问:“怎么了,你?”
殷立颤声说:“没…,没什么。”鬼方大笑:“我知道,这叫婚前恐惧症。”殷立抹抹额汗:“可能吧。”自从海岛那晚颠鸾倒凤,险堕****,殷立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所以只要方雅伈忸怩撒娇、他就会肉颤心惊,生怕又有事情生。
用过早餐,布尼驾来一辆圆形玻璃缆车,请他们上车。
殷立和鬼方在后座坐定,那缆车凌空飘起,缓缓前行。殷立奇问:“这是谁设计研的?”布尼回答:“你刚巧认识,就是那个相原英二。”殷立笑说:“原来是他,非常好的设计,玻璃罩外是两个高旋转器,他是利用缆车自转的度摆脱引力的。”布尼说:“嗯,这是今年刚刚研的,据说还没量产,旅游观光少不得它。”
说话间,缆车驶入庄园后山,翻越铁栏进入了野生动物保护区。
殷立咦一声:“怎么带我们到这里来了?”布尼微微笑说:“怕公子苦闷,带你们进来看个新鲜。”鬼方哈哈一笑:“怎么样,我怎么说来着。”殷立说:“随你心意了。”鬼方兴高采烈,四处张望:“我要看看有些什么美味,以后陪师傅来海上,嘴馋时候我就过来抓两只。”殷立斥说:“赶紧打消你的歪念头,要是让我知道你捕杀这里的野生动物,我就找沙老板削你。”鬼方恼说:“好好的你提沙陀做什么,真讨厌。”
缆车贴地三米,徐徐飘行,不多时就到了密林深处。
但看那峰峦秀美,林木幽深处鸟疾兽走;视野所及,绿海苍莽。殷立感觉此景如梦,集万古精华,原生之美敢西洲相忆。再往前,深壑浅潭,有鳄鱼晒甲,水边架着一层铁丝网墙,网内有间小木屋。
鬼方手指木屋:“快看,是子萱。”
殷立说:“早看见了。”
只见庄子萱站在屋前,痴姿萎态,抬手似是拭泪,殷立洞之不禁心酸。布尼驾车翻过铁丝网墙,缓落屋园。庄子萱迎上来打开车门让殷立下车:“你留在这里,一会儿过来接你。”殷立觉得不对劲:“为什么留我在这里?”庄子萱不答话,登上缆车关紧车门,令布尼驾车离开。殷立急喊:“喂!”奔跃踉跄,险些摔倒。
鬼方招手大笑:“拜拜!”
殷立捡石怒扔:“你们什么意思!”缆车去远,石头在水里炸开,浪花四溅。噼啪之声惊动了周边鳄鱼,齐向网墙聚拢,殷立吓了一跳,碎步后退。这时,木屋门开,一个妇人从里面出来,柔声说:“不用怕,它们伤不了你的。”殷立端目看下,顿时呆眼。
这妇人亚裔黄肤,黑染霜,驱轮椅代步,笑齿露风韵,眼波透慈明。
殷立和她目光相接,身心皆化,只觉好生亲切,又感觉像在哪里见过?殷立自知久觑失礼,毕恭毕敬说:“打扰夫人了。”夫人浅笑:“你来的巧,我刚好泡了一壶茶,有兴趣进来喝一杯吗?”殷立说:“不给夫人添麻烦了,我等她们过来接我。”夫人调转轮椅,回头说:“她们没这么快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品茶论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