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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第1页)

缓了两分钟,巩桐的听力勉强恢复正常,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剧烈运动后多休息一会儿便好,于是摇了摇头,和他们缓慢往回走。然而没走多远,巩桐望见了那个明明遇见的次数算不上频繁,却已然刻入记忆深处的男生。逐渐散场后的操场的人流早不能和先前相比,江奕白一个人停在一班的位置,不时望一眼他们这边,八成是在等赵柯。巩桐立即瞥了瞥身侧皱着浓墨般的眉头,担忧不已的赵柯,想说叫他快走。她现在的模样绝对狼狈到像一只落汤鸡,万分不想让江奕白近距离地撞见。然而她劝说的话还没出口,江奕白明亮的眼眸微微闪烁,深望了他们这边一下,掉头跑走了。巩桐坚决不愿意在如此糟糕的情形下和他打照面,但眼睁睁看着他在盯了他们这方过后就快速离去,心头不可避免地空掉了一块。加上还没有完全从经历长跑的酸胀难受中缓和过来,她眼眶泛起一股又一股的酸意。有些想哭。巩桐干脆低下了脑袋,僵硬而机械地靠着宁筱萌走,脚下平整的道路像是变得锈迹斑斑,不堪入目。直至一股带有雨后潮润气息,强势的劲风自前方卷来,一双洗刷得不染一尘的男士球鞋驻步在跟前。巩桐怔了怔,后知后觉地和宁筱萌、赵柯一块儿停了下来。她艰难地昂起头,意想不到地闯入了江奕白琥珀色的眼瞳。而他骨感养眼的手上多了一杯喝的。“江哥,你干嘛啊?”三人正费解,江奕白将杯子伸到了虚弱的巩桐面前,话音轻颤,是快速跑动的后遗症:“淡盐水,校医开的。”堆积的燥热与憋闷顷刻间被清凉的水汽冲散,贫瘠到寸草不生的荒土快要绿意遍野。巩桐短暂的惊愕后,赶忙站稳接过,唯恐这一幕出自黄粱一梦,要牢牢地将杯子握进手里,感受触感才敢相信:“谢谢。”话音由自己吐出,又回到自己耳中。她直觉此情此景有点熟悉,和那日奶茶店的接触相差不大。女生气虚却仍有一丝天生甘甜的嗓音飘荡,江奕白喘了两口急促的粗气,看向她的眸光不着痕迹地变了变,隐有探究。还伞骄阳明晃,操场只剩下稀稀拉拉的成群,巩桐双手捧着淡盐水,不由沉入了怔愣。她好想学一次电视剧里面的大人,立马去买一打彩票,看看今日偶然得来的泼天好运气,能不能帮助自己中个五百万。不,她抱着少年亲手递来,承载过他体温的暖热水杯,已经感受过中五百万的滋味了。巩桐举着杯子久久没有动静,还是在宁筱萌和赵柯的催促下,才小口小口地喝完。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左右,江奕白身为闻名全校的踩点大王,不着急回去,跟在赵柯身边,同他们仨慢悠悠晃回教学楼。并排同行的路段不算短,巩桐从来没有和江奕白相处过这样长的时间,忍不住把脊背挺得更直,乱糟糟的刘海拨了又拨。许是注意到她的神情举止有所异样,不太自在,赵柯说:“桐桐,你不用不好意思,江哥是看你脸色太差了,必须及时地补充水分,他经常这样帮助人的,他小时候帮老奶奶找丢失的小猫,走过几公里呢,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那样走瘦的。”“滚,我是喜欢上了打篮球和登山才瘦下来的。”江奕白第一个拆他的台。宁筱萌第二个跳出来怼他:“桐桐也是你能叫的吗?”“怎么就不能了?”赵柯驳斥,“老张说了,咱们十三班可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互相叫小名多正常啊,你可以叫我‘柯柯’。”他转过头,死皮赖脸地问:“你说是吧,桐桐?”巩桐耳朵短促地嗡鸣了一下,没太听进去,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她指腹摩挲快速冷却的杯壁,发散的余光偷偷去瞟走在最外边的江奕白,中头等大奖的感觉被当头浇灭。他不嫌距离不怕麻烦,着急忙慌地去给一个外班女生找淡盐水,不过是他刻入骨子里的美好品格。今天换作其他任何人,他都会这般行动。好比在暑假,他慷慨地给予了她一个陌生人雨伞。“你要是觉得他们太吵,可以过来一些。”巩桐正沉浸在个人的悲凄情绪,男生利落干净,比肩浅风柔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飘过。她略带讶异地仰头望去,江奕白对闹腾的宁筱萌和赵柯的嫌弃溢于言表,迅速和他们拉开了一段老长的距离。好似沾染分毫,都会降低智商。巩桐默了默,反复思索他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自己理解的那样,热着脸颊,缓慢地从唇枪舌战的宁筱萌和赵柯中央抽离,挪到了靠近江奕白的那边。她依然走在四个人的中间,但有一侧,换成了落拓的少年。上下浮动的空气瞬时多了一份清新的沉淀,叫巩桐飘忽不定,酸酸胀胀的心绪寻见了安稳。她嗅着江奕白身上干爽清凉的气息,更加拘谨,视线绝大多数时候落到脚下的延展,不敢乱看。但她格外贪恋,甚至痴心妄想地暗自祈祷:学校的道路变得再复杂一些吧,这条路可以走到无尽远。当天晚上,巩桐回到西郊壹号,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刷完习题,找出一张折纸,回顾这一天的起起伏伏,稍稍思索,留下一句:【是不是大家都会遇上那么一个人,能轻而易举地让自己的心情风云变幻,阴晴不定。】三中重视学业,一周要上六天课,校领导给予学生们星期六唯一的恩赐是不用上晚自习。因此下午放学,大家犹如好不容易得以自由的囚犯,争先恐后地涌出教室。但巩桐半点不上心,她找了一个问同学难题的借口,没让王洁派司机来接,并且婉拒了宁筱萌去避风塘喝奶茶的邀约,有意在教室留到了最后。在新学校待了一个星期,江奕白的名字时刻飘荡在校园角落,巩桐用不着特意探听也能获知一个有关他的习惯。江奕白放学以后从来不会着急回家刷题,秉持“天大地大,打球最大”的人生信条,会去篮球场打一个小时的篮球。赵柯无意间提过一嘴,他通常会在球场把所有人都送走,末了一个人安静地打一二十分钟,再独身离开。他置身喧嚣,又享受独处,很矛盾,很特立独行。很江奕白。有他在地方总是免不了女生聚集扎堆,更何况是荷尔蒙爆棚的球场,可以想象此刻那边是何种程度的热闹。巩桐无数次地想去观望,想看他在球场上挥斥方遒,又敏感地担忧自己会控制不住滚烫的眸光,暴露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是以当下她也不打算去挤人堆,安心坐在位置上写试卷。待得时间差不多了,巩桐收拾好书包,拐了一个弯,赶去连接篮球场和校门的那条路。她测算得还算精准,这条已然没有几个人涉足的曲折小路,见到了衣着一身黑白球服,绑着运动抹额的江奕白。他鬓角有明显的湿润,两条覆盖肌肉轮廓的手臂挂了水珠,大约是冲洗过。铅灰色的暗云当空翻滚,不时有风缭绕。江奕白的步调不急不缓,把干瘪的,看起来没多少重量的书包甩去左肩。路过一棵树干巨大,恐怕需要两人合抱的香樟,他骤然停下脚步,俯身捡起了一片掉落在地上的叶子。随即拉开书包,应该是把叶子夹进了某本书里。巩桐还在另一条岔路上,兀自整理几下头发和衣摆,深呼吸一口,正要走过去,前方清爽养眼的画面冷不防地闯入了一抹明艳。一位高个子女生从后面追上去,肆无忌惮地喊:“奕白哥哥!”亲昵的称呼,耳熟的女声,将巩桐叫停在原地,双腿正在被灌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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